“是我。”长衡说。
听见熟悉的声音,里面的人放松警惕,声音软了几分,多了暗哑:“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再出去。”
短短几句话,长衡从中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君灼好像哭过,声音里带着不太明显的鼻音。
君灼在哭?
为什么?因为他拒绝了君灼的追求吗?
靠!君灼竟然因为这件事哭了?
长衡拍了拍门:“我找你有事,开门让我进去。”
“什么事?就这样说吧,我现在不方便。”
“……”
黑暗中,君灼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安静,长衡应该走了吧。
“我数三二一,你再不开门,我让你的表现分变成负一万。”
“……”
咔哒。
门被打开了。
房间内是黑的,走廊上也是黑的,两个人相撞的视线是明亮的,灼热的。
相视无声,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君灼不开口说话,长衡受不了寂静无声的压抑,主动道:“怎么不下去,待在这里面干什么。”
他被君灼拉了进去,同时,湿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
这下,更让长衡笃定之前的猜想——君灼在哭。
门被关上。
两个人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被君灼抱着,那是一个极其依赖人的姿势——君灼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耳畔是轻轻的呼吸声,很轻很轻,轻到有种脆弱,一碰就碎的感觉。君灼下意识的依赖让长衡心中的那点恐惧烟消云散。
长衡愣住,疑惑道:“你怎么了……”
“不要讨厌我。”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你有,你说我的表现分到一百的时候就考虑和我在一起,考虑爱我。可是,事实上,你给我减的分比加的分还要多上很多。长衡,爱我是不是很难?”
长衡想到自己给分完全是凭心情的,开始心虚起来。
他和君灼是这么相处的——
君灼把他伺候开心了,加零点一分;君灼让他不开心了,扣一百分。。
有一次,他想喝碳酸饮料,但那天他实在喝了太多了,怕对身体不好,君灼说什么也不让他喝了。一气之下,他给君灼扣了一千分。
事后,君灼疯狂弥补,疯狂哄他,甚至把有名的果汁调配师都请来了。
长衡喝到想喝的饮料,开心了,给君灼加了零点一分。君灼不敢说什么,继续对他好,按照他的意思,哄他陪他。
这么看他确实有些过分。
而且还是越来越过分。
他和君灼的关系似乎反了过来,他成了这段感情的主导者,肆无忌惮享受君灼对他的讨好,心安理得变成行使权利的人。
为什么会肆无忌惮?
因为他知道君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