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世界已与我无关了,我和宝宝大叔达成初步意见:部落的女人看见我们在海滩辗转反侧的脚印,还有一串下海的脚印,大概率认为我们走投无路,投海自杀了。
她们能如愿以偿,我们也逃出生天,还有比死更安全的金蝉脱壳吗?
风吹着海浪,将我与大叔往水洞深处送,大叔此时像转世一般轻松,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虽然还没逃出孤岛,但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越往深处,光亮渐渐冷淡,没过多久,黑暗完全将光明吞噬殆尽,我坐在尾部,根本看不见坐在前面的宝宝大叔。
这个时候再哼小曲儿,就纯粹属于壮胆了!
“大叔,你说……这个水洞得有多深?”
我想通过提问,看看宝宝大叔还在不在另一头坐着。
“嗯……不知道,老酋长没告诉我,但只要往前走,总会有尽头,不是吗?”
最后的反问,大叔应该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声音明显清晰了一些,看来我们只能靠回声定位来辨别对方的存在了。
我还想问一句,这水里不会有他妈的水怪吧,一口把我们拽下去怎么办!
对,我没敢问,我害怕我一问,我俩都害怕!
“年轻人,你相信世界上有水怪吗?”
大叔冷不丁抛出重磅炸弹。
我尼玛,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就喜欢在坟地里讲鬼故事是不是,大叔?
大爷的,要不是我从小害怕鬼故事,我讲个《聊斋》吓死你: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我咽了口唾沫:“大叔,坐好了,别乱讲,天黑路滑,容易掉水里!”
作为一个随波逐流的人,终于拥有了随波逐流的生活,空气中的水汽越来越大,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开始令人浑身不适,妈的,难道我有幽闭症?
上次体检,医生说我幽门螺旋杆菌比较多,难道和这有一定的关系?
想到幽门螺旋杆菌我突然有撒尿的冲动,我赶紧叫住宝宝大叔:“大叔,一停,我想撒个尿。”
“撒就撒呗,停什么停!”
“你不停,我怎么脱裤子?”
“脱裤子?为什么要脱裤子?年轻人,你屁股以下都泡在水里,撒尿还需要脱裤子吗?”
嗯?
说的好像有道理……
好吧,听你的,顺理成章地尿裤子吧!
也不知道摸黑走了多久,突然有风从前方吹来,一时间,我和宝宝大叔不知该是喜是忧。
喜的是终于看见眉目了,忧的是眉目都出现了,可传说中的船还没出现。
我俩可不是为了漂流来的!
一丝光亮在不远处隐约可见,一个拐弯抹角之后,巨大的光明从天而降,差点儿刺伤我的狗眼。
原来我们还没有到达水洞尽头,不过是水洞穿越小岛,中间洞穴塌陷,暴露给了外面的世界,于是,在小岛的陆地表面,一个硕大的不断流动的水坑出现了。
这有点儿像喀斯特地貌的暗河,我举头张望,塌陷的水洞距离四周高地得有十多米。
我和宝宝大叔紧紧抓住岩壁,不让枯木继续前进,我俩要好好透口气。
“你知道这里有个水坑吗?”我问大叔。
“知道,之前来过几次,不过这样水流巨大的水坑,没人愿意多看一眼,生怕不小心掉下来,被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