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走后,裕国公夫人愈发心头活泛起来,红唇贴近恭王妃耳朵:“女儿,要不这样,你试图破坏掉恭王和晋王的兄弟情,指不定感情破裂、争锋相对了,就能激起恭王殿下的争斗之心了。”
“破坏他俩的感情,谈何容易?”恭王就是一根筋似的人,认定了的好兄弟,轻易变不了。恭王妃一脸愁苦。
裕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地一指头戳向女儿额头:“这有何难?男人除了杀父之仇,最恨什么?”
恭王妃眨眨眼,夺妻之恨?
“娘,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又不是真让你从了晋王,只需让恭王误会晋王意图染指你,便大功告成。”
是个男人,就容忍不了好兄弟蓄谋染指自己深爱的妻子啊。
别说恭王和晋王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情分,便是二十年的情分也得断,也得反目成仇!
恭王妃闻言,垂下眼睫若有所思,对自己的姿色她是有信心的。
当夜,恭王妃在恭王身下亲吻缠绵时,一连串诱-惑计划忽地划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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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嫂子下葬后,恭王妃登门镇国大将军府,为半个月前娘家嫂子绊脚之事,亲自向赵玉珠致歉。
说是致歉,心高气傲如恭王妃,哪里有一丝认错的真心?
不过是在恭王面前卖个贤惠样,带上几样拿得出手的贵重礼物登门,往赵玉珠手里一塞,再随意说几句贬低死去嫂子的话罢了。
赵玉珠上一世对恭王妃了解不多,只知她是恭王心爱的王妃。上一世薛妖的皇子身份暴露得晚,太子倒台后,恭王成了唯一的继承人,她娘家人便仗着恭王的权势横行霸道,坏事做尽。
这样的恭王妃及其娘家人,在赵玉珠这儿自然是不讨喜的,何况这一世宫宴初见双方已起了龃龉。
赵玉珠含着客气的浅笑,葱白手指拎着茶盖缓缓刮过沫子,一口一口细细品茶,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恭王妃自说自话面上尴尬至极,为着心头的计划,不得不苦苦隐忍。
赵玉珠虽然不屑搭理恭王妃,但知晓薛妖与恭王交好,这份一见如故的兄弟情两世未变。想了想,还是让丫鬟热情地上了瓜果点心,都是近期御赐之物,算是全了恭王妃的脸面。
直到恭王妃自说自话说干了嘴,临近晚饭时分了,赵玉珠才瞅了眼窗外逐渐黯淡下来的天光,咦了一声:“不知不觉这么晚了?霞光都要散了。”
大丫鬟绿鹭会意,忙在一旁笑道:“可不,这会子大将军和少爷怕是都回府了,再过一小会,就该传晚饭了。”
一般人家,提及吃饭这样的话题便是委婉地下逐客令了,稍微识趣点的客人就该自觉地起身告辞。
恭王妃闻言,玉白小手置于腹间,揉一揉:“还真有点饿了,听闻妹妹一家子是从西北来的,本王妃还从未吃过西北口味的饭菜呢,今日倒是有幸得以一见了。”
赵玉珠:……
这是要赖在这用晚膳?
恭王妃脸皮是有多厚啊,才会掠过主人家的逐客之意,自讨没趣要留下用饭?
绿鹭也暗暗抽了抽眼角,这般不识趣的客人着实少见。
而这番话恰被前来的顾茵茵听见了,对方到底是恭王妃,崇高的身份在那摆着,自家小女儿嫁过去与她可是亲妯娌,面上关系不宜搞得太僵。
何况,晋王和恭王兄弟情深,两家的王妃也得面上过得去才成。
思及此,顾茵茵笑着跨进堂屋,热情地邀请恭王妃前往上房用饭。
“傅姐姐,你几时到的?”一跨入上房,意外瞧见傅绿樱,赵玉珠高兴得奔了过去,挽住傅绿樱手臂就热情地撒娇。
这份热情,与先前对待恭王妃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直接让恭王妃眼角抽了抽。
“这是恭王妃,这是我家大儿子的未婚妻,傅姑娘。”顾茵茵身为当家主母,热情周到地给初次见面的双方介绍。
傅绿樱闻言松开赵玉珠小手,嘴角染笑,面朝恭王妃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屈膝礼。久经生意场的傅绿樱,接人待物方面是出类拔萃的,大方得体,绝对让人挑不出丁点错来。
恭王妃见了,却不动声色地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