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说道:“小主莫急,奴婢寻个时间找苏培盛去探一探。”
反正知道此事的就那么几个人,查起来也简单。
于是槿汐探查之下,发现竟然是安陵容走漏了风声。
甄嬛一时间无奈至极,大好的扳倒华妃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没了,眉姐姐也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华妃却半丝惩罚都没有。
于是甄嬛不免在心中也对安陵容有几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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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疫彻底平息后,紫禁城终于褪去了连日的沉郁。
而皇上,也终于重新开始翻牌子了。
先是华妃这个于时疫有功的功臣,而后便是甄嬛,安陵容等人。
沈眉庄还在称病,一时间绿头牌还没有呈上。
而今日,皇上翻的则是安陵容的牌子。
皇上对安陵容还算有几分兴趣,从前只觉得她胆小怯懦,后来在甄嬛的引荐下,也发现了她的几分妙处。
安陵容接到旨意时,正在灯下绣着送给皇上的香囊,听说皇上今日召自己侍寝后,她忙让宝鹃伺候着梳洗更衣,换上了件皇上曾夸赞过的衣裳,又在鬓边簪了支小巧的珍珠簪,镜中的自己虽算不得绝色,却也清丽温婉,满心盼着帝王的垂怜。
可眼看着天色渐晚,凤鸾春恩车都要去接人了,皇上却又改了主意。
“罢了,朕今晚还是去看看莞贵吧。”
苏培盛虽觉意外,可皇上做的决定,他也不敢多言,连忙吩咐宫人去延禧宫传旨,让安陵容不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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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从黄昏等到夜晚,却只等来了一句“皇上去了碎玉轩”。
她怔怔地坐在镜前,亲手换上的新衣还带着熏香,却只觉浑身冰凉,指尖的香囊绣线缠作一团,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清。
次日清晨,各宫妃嫔按例往皇后宫中请安。
安陵容低着头坐在最后,脸色苍白,眼底的落寞藏都藏不住。
华妃瞧在眼里,与身旁的曹琴默交换了个眼神,率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意有所指的轻慢,
“昨儿个皇上翻了安答应的牌子,本宫还以为安答应今日该是神采奕奕才是,怎的一早瞧着,倒是没什么精神?”
曹琴默立刻附和,声音柔婉却字字扎心,
“娘娘有所不知,昨日皇上翻的是安答应的牌子,可。。。却是改了主意去了碎玉轩看莞贵人呢。”
这话如针般扎进安陵容心底。
她本就因前日泄露华妃要被降位的消息,反倒让华妃借药方邀功逃过责罚,被甄嬛私下提点了几句,心中已存了几分嫌隙。
她自觉是为甄嬛和沈眉庄出气,却反倒办了错事,甄嬛虽未苛责,可那淡淡的疏离,她如何感受不到?
如今听着华妃与曹琴默的挑拨,再想起昨夜空等的冷寂,以及甄嬛与沈眉庄之间那份旁人插不进去的亲近,委屈与怨怼如潮水般涌来。
她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指尖泛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甄嬛此刻也颇为尴尬,她既想宽慰安陵容,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多言,于是只得沉默下来。
安陵容见甄嬛不语,年世兰又步步紧逼,于是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皇上的心意,本就由不得旁人,莞姐姐与皇上情深意重,是我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