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应了声,拽着崔景辞继续往前走,他却没有动,停在原处,在她回头看来时含笑道:“礼尚往来,你也没有叫过我名字。”
“……”闻灯眨了眨眼,一时觉得叫人名字确实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崔景辞抬眼,“莫不是把我名字忘了?”
闻灯为自己正名,极快速道:“崔景辞。”
她叫完匆匆转身,“好了好了,要快一些回家了。”
崔景辞跟在她身后,目色温和得不像话,低笑了声,“夫人……闻灯声音真好听。”
这么久没见,他还是很喜欢夸人。
闻灯心里哼了哼,未料崔景辞不止保持习惯,还精进了些,“此生无憾。”
太夸张啦!
闻灯闷头走了会儿,把他塞到马车,指了自己家的地界。
—
闻灯在锦州的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住宅和王府肯定无法比拟,却也是一宅小院,地界好,周围应有尽有,又不过分喧哗,闻灯过得怡然自得。
崔景辞把她送到门口,慢吞吞地跟了进来,见她没阻止,也不说去知府的事,自顾自斟了两杯茶。
贪恋起相处的时光。
闻灯看他自在模样,喝起茶,主动问道:“你怎么来锦州了?”
她虽和崔景辞有书信往来,但她一开始时没想露出踪迹,找了法子隐去寄信的地方,崔景辞寄出来的信落点也不是锦州。
而且,若没得她同意,崔景辞不会查她行踪的。
对这一点,她没有怀疑。
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崔景辞来前,确实不知道闻灯在锦州,“锦州生意盛行,科举反倒不被重视,我来看看。”
吃到熟悉口味的糖葫芦,听说东家的事迹后,才不禁感叹命运眷恋。
今夜在知府见到她,他是有过猜测和期待的,又不敢多想。
好在他好运。
闻灯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与他道:“你还去知府吗?”
崔景辞稍怔,“我可以不去吗?”
闻灯看了他好多眼,莫名道:“我还能把你丢出去吗?”
她在王府住了不少时日,崔景辞也没有把她丢下去。
她也不等回应,进了浴房,崔景辞停在卧房,轻垂眼睑,忽扬了扬唇。
闻灯在生意上不是死板的人,从她在京城第一次出摊时就初见端倪,她来锦州不久,生意可以做得这样好,甚至背靠大树,一切都有迹可循。
然她如何变化,骨子里就是赤诚坦荡的。
崔景辞吩咐随行护卫送了换洗衣物过来,便叫他们去休息了。
沐浴完后他竟罕见生出些忐忑,偏闻灯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摸不准她的意思,犹豫半刻,还是熄了灯,躺到她外侧,小心翼翼地抱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