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紧张忘了慢慢说话,一出口就磕绊,吞咽几口才缓和语句。
说完就朝远处走,被牵住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唇角散漫撩起,“夫人连夫君都不愿意叫了?”
闻灯不是很想叫他,静了半刻,还是低低叫了声:“夫君。”
她叫得不情愿,声音又快又含糊不清。
崔景辞捏着她掌心,将人拉坐在身侧,摘下她的面衣,今天要入宫,身上盛装,面衣也选了合宜的粉,面容被遮掩,便没上心,仍是出水芙蓉。
他捏了捏她的脸,“马车有更换的衣物,夫人要换吗?”
闻灯惊讶看他,崔景辞便笑:“我出去等着。”
她见他就要出去,要将空间留给她,又生出被丢下的恐惧来。她拽住人,“我回家、再换。”
她不是心急的性子,这段时间有神医开的药,说话虽放的慢,却极有成效,但从宫里出来,连着两句都磕绊。
崔景辞定定注视着她,目色懒散,却仍给了闻灯压迫感。
她尽量自然侧身,朝向另一个方向,撩起窗幔,看外面景色。
高门大户点着漂亮灯笼,熠熠生光落她眼底,门前还有小厮等着从宫里回来的主子。
她不想被注意,又放了下来。
颊边捧上一只手,将她脸转回去,气息下来时,她下意识偏开头。
崔景辞距离她咫尺,把她耳侧被风吹乱的发丝勾回去,被她骤然的动作勾得抬眼,眉目含笑。
闻灯心知自己误会,不自然地看向他。
他的手却没有收回,语气和缓:“夫人,我想亲你。”
闻灯下意识摇头。
崔景辞仍笑着,像泛起倦怠。
见了萧钰,都不愿意让他亲了。
掌心舍不得般离开她的颊面,他又听到一声,“我们早晨才亲过。”
还亲了好久好久。她那么主动。
闻灯垂着眼睫,今天进宫一趟,她拒绝他不如往日无忧无虑,忍着害怕补充,连人都不敢看。
崔景辞收回的手便顺势落到她肩头,为她抚平所有的褶皱,像是在认真询问:“以后一天只能亲一回?”
语气过分温和,像是她点头,都按她的想法来。
闻灯又开始委屈了。
她抬起眼,“你早晨、答应、帮我。”
闻灯深吸一口气,放缓速度,不想自己说得断断续续,“你食言了。”
他叫她表达想法的。
面对她的拒绝,他并没有生气。
闻灯便生出勇气来,想问个清楚。
崔景辞面上泛出笑,“夫人这么不讲道理?我哪里食言?”
他做出一份思忖模样,唇角仍撩着,“夫人怪我把你带出宫?”
闻灯打了个寒颤,匆匆摇头,。
崔景辞见她生惧,语气愈发缓和,“那我还有哪点惹夫人不满?夫人想见萧钰……”
不待他说完,闻灯急急打断:“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