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揪着被面,侧着脸。
萧徽同仔仔细细梭巡着徐青沉的脸庞,落在她的唇上,又落在眼眸上,“寡人只是觉得你十分特别,令寡人无法移目,反复思念,不可自拔。”
“寡人大抵是病了,奇怪得很,痛苦难堪。”
“那夜之后,寡人一直在寻你,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寡人病入膏肓,夜不能寐,痛苦无法排遣。”
“但再见到你,寡人却不怪你,寡人只觉得惊喜,觉得甜蜜。”
“好奇怪。”
萧徽同倾身,忽然张口咬住徐青沉的脸颊,冰凉的唇齿合拢她的腮肉。白玉笛冰凉地挨在她脖颈,分不清是笛子更冷,还是陛下的手更冷。
萧徽同没有用力,只是齿关刮过她的腮肉,一次又一次。
徐青沉原本打算睡下,头发也是披散着,两人黑发贴合,她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抚摸她的发根。
“嫦嫦爱卿,这病因你而起,你是唯一的药,寡人总想要将你一口口生吃下腹,却又反复舍不得。”
“实在奇怪极了。”
“寡人只能克制着品尝我的药,怎么也不够,怎么也不够,越尝越痛,仿佛饮鸩止渴,却又在极致的痛苦中,感到无边的雀跃。”
“奇痒难耐。”
“爱卿,你说,寡人这病,还有救吗?”
徐青沉:“……”
徐青沉根本不敢说话。
她不敢相信。
在那么漆黑的车厢里,她都没有看清马车主人的脸——而那车主人竟对她,一见钟情了?
这是一见钟情吗?
徐青沉想要用别的词语,来翻译乾兴帝的独白。
但那字句,清楚剖析着一个从未动情的人,初识情爱的患得患失,渴求心痛,踌躇又甜蜜。
徐青沉承受不起这厚爱。
徐青沉想要的名垂青史,可不是成为帝王艳史的一笔。
她不要自己的长瀑二字,成为断袖的代名词。
她别开脸,蹙眉曲解,“陛下大抵是病了,听起来似是心疾,陛下看过御医了吗?”
她想着既然陛下情窦初开,什么也不懂,那就正好掐灭了她的心思,将她带歪了。
乾兴帝点头,笑道:“御医说,寡人是害了相思病。”
徐青沉:“……”
陛下你不是什么也不懂吗?
可恶的御医,多嘴!
萧徽同继续道:“寡人将她杀了,不要怕,没人会知道你我私情夜会。”
徐青沉一惊,想要跳起来,又被按住肩头:“不,不,臣与陛下,何曾有过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