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占有欲都不配有。
而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互相拥抱着替身。
江知月默默止住了嘴巴,回家的时候路京车门摔得极重,一点不心疼车子有多昂贵,想来是被林薰儿秀恩爱的场面气着了,江知月跟在身后进了家门,刚换好拖鞋,就被路京直接按在了玄关的鞋架上。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投无路的愤怒夹杂着复杂的欲望将她的呼吸吞没,江知月还来不及说话,他便吻她。
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毕竟路京此人从来不曾收敛。
然而抱着她的是路京,江知月却在心里默念:江迟屿,你知道吗,每一次看见你和林薰儿并肩站立,我都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可就算心里的吼叫声早已震耳欲聋,我也没办法将这些肮脏的爱意说出口一丝一毫,你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少爷,清冷高贵优秀,而我是不干不净浑水摸鱼进来的私生女,我哪里配说爱你,我只配低声下气又无人察觉地仰林你,死在单恋里。
有的时候我偶尔羡林泱泱大众,因为他们可以自由发挥对你的崇拜和厌恶,而我只能沉默于人群的平均线里,不能再表现出更多的爱欲,假装自己和大家一样,不过是追随着你的影子去平平无奇地吹捧你。
可我的爱和他们的不同。
江知月和路京十指相扣,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
这明明是爱人之间才会做出的动作,可是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却可以做得如此熟练。
爱都可以做了,谁还谈啊。
江知月闭上眼睛。
——可我的爱和他们的不同。
江知月睫毛颤了颤,承受了一切,就好像在无形中将所有的不甘心投射了。
结束的时候路京起身,眼睛还是红的,这一次他做得莫名用力,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生气,江知月不解地看了他几眼,随后路京说,“我去放水,你洗不洗?”
“洗。”
江知月的声音甜软中带着些许沙哑,那是缠绵过后特有的声音,路京眯起眼睛回想起她刚才沉沦的样子,眼神意味深长。
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江知月缩了缩脖子,“干嘛这么看我?”
“你说江迟屿会不会猜到点什么。他今天对你的态度有点敏感多疑。”
一想到江迟屿今天的反常,路京就觉得有点好玩,连江知月穿裙子都要管,会不会管太多了?
到底是管太多了,还是说……眼里划过一丝玩味,江迟屿去浴室放了水以后赤裸着走回来,身材高大挺拔,每一块腹肌都写满了欲望和荷尔蒙。
“我不知道,但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一把捏住了江知月的下巴,男人邪邪笑着,好像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把全世界背叛了的反派,强迫她和他对视,“这么一来我觉得我还是能出口恶气的,他抢我心上人,我睡他妹妹出气,不算过分吧?”
江知月打掉了路京的手,“你要真有本事,林薰儿早跟着你跑了。”
路京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磨了磨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知月你的嘴只有在叫床的时候好听。”
听听,路京这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
江知月这会儿还没穿多少衣服呢,半裸着躺在床上,路京不得不承认她这幅模样好看极了,也不知道江迟屿是不是脑子有病,放着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这么多年,居一点心思都没有。
换他可不行。
毕竟他就是个渣男变态,就喜欢江知月这种不要脸又长得好看的。
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路京对着江知月说,“林薰儿是不是要把你的卧室改掉,你很不爽?”
江知月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晚上搬行李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路京呲了呲牙,说道,“她指着楼上一间房说要改成书房,然后你那个表情就特别精彩,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她要改造书房的地方肯定是你的卧室。”
这话可是戳着江知月的心窝子了。
她低下头去,隔了一会说,“就算我不痛快又怎么样呢,江迟屿还不是答应了吗?”
“没错。”
路京过去打了个指响,好像是在挑衅她似的,“你既然知道,就别打扮得花枝招展往他脸上凑了,你看人家还嫌弃你这样穿显得作风不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