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柚撇嘴:“呵。”
一个音节直接把裴于逍打入了敢凶不敢认的坏男人行列。
“陶柚,”
裴于逍额角抽抽:“我再说一次,那不是凶。”
“那是什么?”
“是关心。”
裴于逍努力挖掘自己的优点:“如果我没有抓住你,让你自己去扔棉签的话,你就不会只晕在我身上了。”
陶柚挑眉:“比如?”
裴于逍抬手一指:“比如一个猛子扎进垃圾桶里。”
“…………”
陶柚沉思片刻,用那和数学没什么关系的脑子测量了下垃圾桶的距离,觉得裴于逍说得对。
陶柚闭上了嘴。
裴于逍瞅着他逐渐乖巧的侧脸,扯了扯衣领,终于小小松了口气。
·
陶柚连换了两次棉签才把血止住。
他那凝血功能跟闹着玩似的,这一秒看上去好了,下一秒又可能趁其不备冒出颗血珠子。
陶柚怕自己再被这小玩意儿干趴下,直接在针眼上贴了个创口贴。
下午的课他没去上,裴于逍先斩后奏替他请了假。
“反正你去教室也是睡,”
俏哥小嘴灌了蜜似的:“不如回床上着,免得教授一来,看到你这脸色还以为是自己上课把你上得过去了。
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何必呢。”
陶柚:“…………”
陶柚满脸哀怨:“你现在舔一口嘴唇试试。”
能把自己毒死。
裴于逍一顿,始终淡然的神色变了变:“为什么?”
“你先舔,舔了我再告诉你。”
“……你确定?”
陶柚点头。
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裴于逍眸光蓦而闪动,僵硬的手指不着痕迹掩到身侧,用力攥了攥。
他眉骨微微下压,漆黑的眼瞳在一瞬间似乎染上某种更加幽黑、难以捉摸的色彩。
“是你说的。”
他低低地。
陶柚眉心猛然动了动,下一秒被裴于逍抓紧了肩膀。
裴于逍低头靠了过来,携带浅淡熟悉的香气——
两人共用一切沐浴露和洗衣液,彼此身上长久地残留着同样的香气。
裴于逍靠过来的瞬间,这种气味甚至带上他的体温,紧紧包裹起陶柚,变得浓郁、悠长,一度让陶柚闻上去像朵被烫得熟透的花瓣。
裴于逍呼吸乱了几分。
气息交汇的前一秒——
砰!
他被陶柚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