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像是私自出来的。”白九棠用烫贴的手掌暖了暖露在水面的肩膀,“大概十三四岁吧。”
“撒”季云卿轮圆了眼睛,“多大?”
“……大概十四五六吧……”白九棠心虚的改了口。
“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从十三直接蹦到十六”季云卿不满的喝斥道。
白九棠无言以对,只得侧过身子,躲避瞪视,嘴上倒也不忘继续辩驳,“她擦着那么厚的粉,我哪能估得准”
季云卿不再穷追猛打,落下眼帘细细思量,继而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如果那姑娘真是跑出来的话,那这滩浑水可淌不得。若非如此,倒也不乏为一件好事,至少十一多了一条后路,若是将来栽了水,好歹也有姻亲拉扯。至于女方年纪太小,可以先订婚,也不碍事。关键的关键,还是要掌握她所处的境地。”
说罢,悠悠的拧了一把毛巾,递给二小子示意他给自己搓搓背,扳正身子冲大儿子问道:“你没把她带回上海来是有原因的吧?”
“她中枪了。”白九棠讪讪然的调开了视线,拒与老父的目光接壤。
“你除了枪杀她以外,还干了些什么?”季云卿的目光霎时凛冽。
那边厢感到些许压力,沉闷了片刻才丢出了一句,“还摘了三把瓢……”
季云卿惊愕的抬高了眉梢,既窝火又纳闷的说道:“你都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打算替你弟弟悔婚??你是想一辈子被倭人追杀,还是想被江湖舆论给淹死?”
白九棠的脸色越发糟糕,两条浓眉紧拧成线,一双长眼闪烁着委屈。这一行吃的苦不少、费的心不少、花的钱也不少。至今还带着刚刚结痂的外伤,陪着一父一弟在混堂泡澡。这还不够么,还要幻化成神、面面俱到?
“说得这么严重,不就是一群卖鱼的搞了个帮会吗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脑子里乱哄哄一片,终是端起了桀骜的面貌。
季云卿见他无心悔过,不禁恼怒的拍了拍手被,“不是帮会势力的问题是背着三条命案悔婚,从道义上说不过去,你明不明白啊唉早知如此,我们还讨论个屁”
季十一看在眼里,难过在心头。何苦总让兄长来背负责任和责备?为什么不能共同承担共同面对。
要救人、要完满的救人、要无后患的救人,这可能么?兄弟一场,不该如此苛刻相待。
在这僵持不下之时,一腔悲愤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别争了。娶个娘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娶就娶吧”
番外 『第169话』久违的鱼…水…欢
『第169话』久违的鱼…水…欢
白九棠轻手轻脚的摸上三楼,小心翼翼的拧开了卧房门。料想中苏三应该已经睡下了,毕竟她在孕期展现了太多猪一般的特性,照说酬了一天的客,早该支持不住了。
房里亮着一盏床头灯,灯罩斜斜的歪着脑袋,洋洋洒洒的光芒落在空无一人的床上。
白九棠诧异的捎了那空床一眼,侧身走进房来,反手合上了房门。继而扩开视线扫视了一番,但见浴室的灯也亮着,便迈开大步朝那边走去。
“咔哒”一声轻响,浴室门被推开了一条缝,白九棠探头张望了一眼,冲着那妙曼的背影喊道:“苏三——”
里面的女人应声回头,振奋的咧开小嘴傻笑,那脸庞被不明物体绷成了一面“皮鼓”,不但又油又亮,且还沾着一些便便似的黄色物体。
白九棠猛然打直了身子,惊愕的高声喊道:“你在做什么啊”
那边厢将这问话踏在脚下,兴奋的挥舞着双手,带着一脸“便便”朝夫君飞扑过来,“你可回来啦…………”
“喂喂喂喂喂喂你……别——”白九棠一脸惊惶、节节败退。无奈那一句“你别过来”不及出口,便被死死的勾住了脖子,但觉一股淡淡的腥味冲鼻而来,不由得仰高了头颅,悲愤的喊道:“你脸上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白苏氏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敷面膜,赶紧放开了夫君,拍拍自己的脸颊,甜甜的说:“生鸡蛋。”
这自认为讨喜的表情,在那生鸡蛋的拉扯下是如此的抽象,眼尾上翘、翘上了眉头;面部僵硬、僵成了版画,加上那些黄灿灿的蛋黄,实在是叫人无福消受。
白九棠伤神的抚了抚额,二话不说拎起了她的后领,将她送到了台盆边,拧开水龙头放满了一盆热水,下令道:“把这些鬼东西统统给老子洗掉”
那边厢手无缚鸭之力,只得屈于先生的“强洗令”,两手伸进面盆中胡乱拨了拨水,洗掉了一脸的生鸡蛋。
当这小女人满脸是水的出现在镜中时,还来不及看看到底洗干净没有,一张雪白的毛巾便飞上了头,另附上一双大手,一手撑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在她脸上抹桌子似的抹了抹。
临了,扳过她那脑袋,捧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好似联合报的编辑在排版一样,一丝不苟的瘪嘴说道:“嗯……正常了”
小媳妇被瞪得七荤八素,却仍是不忘出位反击,“嗖”地一下,摘下了“白编辑”的礼帽,怔怔道:“都回家了,还带着帽子干嘛?”
白某人一把夺回帽子,呲牙裂嘴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大半夜扮鬼吓人吓得我什么都忘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