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蹙眉:“嗯?”
王振笑吟吟地给皇帝递上试好温度的茶,笑着颔首:“是,臣这就命人拟旨发到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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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他一脸高兴,没有任何异样,也高兴起来:“先生,薛瑄脾气或许不好,能力却不错,品德亦出众,先生以后要好好和他相处。”
王振笑着点头:“只要他一心为陛下办事,便是让臣给他擦靴奉茶,臣亦甘之如饴。”
皇帝:“朕就知道,先生最识大体了。”
王振微笑。
走出大殿的王振暗暗咬着牙齿,他们叔侄两个还真是阴魂不散,走一个,来一个!
内阁也没想到。
想到薛韶通过曹吉祥刚递上的折子,陈循率先道:“薛瑄的确合适。”
一个阁老表态,而作为首辅的杨傅又和薛瑄关系不错,更不会反对,其他阁老也就答应了。
于是大章一盖,完事。
陈循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现在正要用薛韶和潘筠。
尤其是潘筠,这次她的海船出行,他一直派人关注,虽然人在京城,对泉州的事却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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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将盖好的圣旨放到吏部尚书曹鼐案上,顺口就问道:“潘洪还在大同巡边吗?”
曹鼐接过圣旨,顺口应了一句。
陈循道:“潘洪能力出众,自他出巡,解决了边军好几个问题,且冬天快到了,不如召他回京详述北边事宜?”
曹鼐:“潘洪是都察院的人,这事得和王文提,不过王文这人小肚鸡肠,他一直记恨潘洪,尤其现在薛瑄又要回来了,只怕更不愿将潘洪调回来了。”
陈循笑了笑道:“他不调,吏部给潘洪换个官职就是了。”
曹鼐:“……陈尚书是在给潘洪徇私吗?”
陈循:“陛下已经命鸿胪寺杨善使倭,不日就要从天津卫出发,开海禁一事已有七成的可能,只要潘筠的海船能拉回第一船白银,这事就铁板钉钉了。”
“此事为何要交给潘筠?”
曹鼐更想由朝廷主办此事,他道:“潘筠乃民间之人,将国之重器交给她……”
“此事不宜推迟,交给她是最好的,除了她,谁还能在朝廷未与倭国定下国书前开采银矿?又有谁肯将这泼天的富贵拱手让给朝廷?”
曹鼐一想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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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谁发现了银山不是藏着掖着自己开采,竟会上贡给朝廷,甚至为了解决海禁之策广而告之,吸引无数的人去挖矿?
曹鼐垂眸思索:“你说,她是大忠,还是藏奸?”
陈循不在意道:“我不管她心中是奸是忠,论迹不论心,我只看她怎么做。”
他道:“此次江南大灾大祸,她可拿出了不少钱粮赈灾。”
曹鼐却摇了摇头道:“如此高调,分明是在求名,有大奸之兆。”
陈循摸了摸胡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留意他们这边,就低声和曹鼐道:“杨首辅生前曾交待过我。”
曹鼐抬头:“嗯?”
“潘筠这人心中无君父,却有百姓,尤重义气,这样的人不是大奸之相,至于你说她贪名……”
陈循顿了顿后小声道:“我曾去几座寺庙打听过,她修的可能是功德。”
“什么玩意?”
曹鼐失声,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稳重起来:“你向和尚打听道士的修炼方法?”
陈循瞥了他一眼:“少见多怪,他们修炼之人消息灵通,最了解道士的只能是和尚,我不去寺庙打听,难道去钦天监打听吗?
钦天监的尹松是潘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