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完整烟圈,遮挡不住那双噙着笑的眼,“是啊,她不也是其中一个而已。”
“梁霁风,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国安胸口起起伏伏,对于这个混不吝的东西他确实拿不住,着实令人头疼。
“你自已说过的不会再碰,烟酒毒都能戒,一个女人而已,你为何总是这么犯浑?”
梁霁风满脸认真地看着梁国安,“要不然跟奶奶说让我自宫得了,就省了麻烦。”
梁国安顿时从沙发里腾地站起身来,伸手捡起桌面上的烟灰缸作势要朝他砸去,掂了掂之后又换成了一旁的文件夹,狠狠砸在梁霁风的身上。
“你这个混账东西,要造反啊,真是要替你爹教训教训你才好是吧?”
梁霁风丝毫不躲,任由扑面而来的文件纸撒了一地,他扬手捋了捋弄乱的头发,捻灭烟蒂后起身,看着梁国安笑道:
“大伯,说起来您确实比我那死鬼爹要疼我,侄儿多得您这么多年的庇护,才让我这么个顽劣衰仔成长到今天,所以您说话我还是会考虑几分的,再说,您也没少替奶奶动手,我也懒得反抗。”
梁国安咬着牙捻了捻拳头,说到底还是一脉相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知道就好,我这也是替你着急,现下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吧,当初那个祸水,从十年前从那单搞砸的几千亿的生意开始,你背后结下的仇家有多少,还有后面的曲家、邵家、贺家,这些人你全部都得罪了个精光,他们加起来还不够搞死我们梁家的吗?京都势力也是摇摇欲坠,你大哥处处受人排挤,霁风,大伯不是想找你的岔,就是关心侄儿,你说你就非她不可吗?别的女人跪在你胯下都让你支棱不起来吗?”
“能啊,怎么不能,支棱起来还不简单,可是想不想干活是受大脑控制的,大伯您应该不懂吧?”
男人面上的笑意荡漾,说话的语气也很平和,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甚至有些痞样。
“梁霁风,我叼你老母!”梁国安被他这副模样惹得有些恼羞成怒。
“大伯,这就乱套了啊,不过我老母在底下多年想必也挺孤独的,您说您当初要是早点跟她说或许还能挽救她一命,梁国涛也不会跟她一起死,多可怜啊,这辈子都没办法跟自已喜欢的人在一起。”
“梁霁风,您这个混账……”梁国安气得两眼圆瞪。
“好了,大伯,一家人嘛,您多包涵点,侄儿这不是没人教嘛,什么礼义廉耻,道德三观算个球,别把自已气坏了,不值当。”
梁霁风伸手将人推回沙发里坐下。
梁国安还是坚持原则,“我劝你趁早死了那份心,想让那个女的回来梁家,没可能的。”
“大伯,我都不怕,您担心个什么劲?大不了就是您跟您儿子头上的帽子保不住嘛,十年前你们个个让我自已承担责任,我不照样可以翻身,曲家男人都进了大牢,邵家更是没有男丁,唯独一个贺家,不也是半路才起家,有什么好怕的?”
梁霁风漫不经心的转动手中的打火机。
“是,你牛逼,有本事可以逆转,可是人家就是傻逼吗?现在的邵家跟贺家可不是当初的模样,你能做的,人家照样可以依葫芦画瓢,还有曲家爷爷跟你爷爷到底是有生死之交的人,被活活气死,这笔账他们能咽的下?”
梁国安顿了顿,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口感让他皱眉,抿了抿唇,看着梁霁风,声音低了几分:
“再说了,你心里难道真的就不恨?那丫头多狠的心啊,人家跟你有着血海深仇呢,你呢?还掏心掏肺对她,人家根本不拿你当回事,我看你这颗心啊,真是被她吃死了,贱不贱啊。”
男人因为这句话,脸色和眸光瞬间冷了下来,重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不再说话。
梁国安的话无疑是戳中了梁霁风的要害。
见他不再吭声,从他手中夺来烟盒跟火机,自已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阿风,该好好想想了,我们才是真正的梁家人,是为你着想的,嘉煜是你的种,是梁家的宝,没有人否认,可你也要再娶再生,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要什么年纪的没有,何必要这么较真,我就不信没她你真的不行。”
梁霁风倾身在茶几上掸了掸烟灰,眉心拧成一团,“大伯,这事您别管,我自有分寸。”
“你能有什么分寸?这事奶奶给你拿主意,那姚家跟咱们也算门当户对,养出来的千金自然知书达理,比你小个五六岁,刚刚好的年纪,抽个空见见。”
男人闷头抽烟,隐在烟雾后的双眸逐渐蒙上一层阴森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