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你来我往地聊着,说的话肉麻得吴茗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知夏余筱说了句什么,南恒宇不自然地看了吴茗笙一眼,脸有些红,咳了一声后说:“我旁边还有人呢。”
“女的啊!”
“怎么不说话了?你吃醋了?”
“放心,我旁边是吴茗笙。她你总该放心了吧?我和她绝对不可能,对谁来电我都不会对她来电的。”
“我俩怎么可能擦出爱情火花呢?你想太多了。从小一起长大,这么熟悉怎么在一起啊?”
吴茗笙以为这么久过去,自己早就接受南恒宇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可在清楚地听到他以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时,心口还是忍不住钝痛,像是有人拿着把小刀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剜着,虽然不致命,却持续性泛疼。
她揉了揉眼角,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给南恒宇虚晃一枪:“你妈来了。”
南恒宇神经一紧张,下意识手忙脚乱地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抬头看向车外,哪里有半个人影。
“你有病吧?骗我好玩?”南恒宇真是忍够了,“不就让你多等一会儿,一直发脾气到现在。小题大做也该有个度吧?谁给你惯得这臭脾气?真拿自己当娇小姐了,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得哄着你?”
吴茗笙也后悔自己的行为,原本要道歉,被他这么一说,又委屈又恼怒:“是,我不是娇小姐,你们家夏余筱是。她就该被呵护,我就活该受气呗!”
她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抱起自己的书包坐到前面一排去,迫不及待与他划清界限。
吴茗笙哭得南恒宇有点儿心烦,他抱臂后靠,声音冷得刺骨:“说我可以,别说她。”
我连你俩一起说!
吴茗笙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里火气翻腾地说。
谢琴可和高丽娟回来时,见吴茗笙换了位置,又见南恒宇沉着脸一言不发,关切问道:“恒宇,你和笙笙怎么了?”
“问她。”南恒宇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吴茗笙。
吴茗笙脸上藏不住事儿,泪痕还挂在脸颊上,高丽娟和谢琴可一眼就看出来她哭过。
谢琴可看了心疼,拿出纸巾轻柔t?地给她擦了擦脸:“笙笙,没事儿啊,阿姨待会儿回去好好教训恒宇,别哭别哭。”
吴茗笙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被她这么一关心,眼泪又流出来了,抽抽噎噎地说不上来一句话。
“这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谢琴可手足无措。
“你别管她。”高丽娟瞪了吴茗笙一眼,觉得她就是作的,“越管她她越来劲儿。”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先哭上了。”高丽娟接过谢琴可手中的纸巾,粗鲁地擦干吴茗笙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回去再追究你的事儿。”
吴茗笙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那两串被她扔掉的腊肠。
第三十八章:除夕惊喜
冬雪微融,天将及六点就大亮了。朔风呼啸,带来新一阵的寒潮。窗外寒枝料峭,凝结在光枯树枝上的冰霜如晶莹的玉脂,此刻正滴着水,似是在迎接除夕的到来。
化雪比降雪要寒冷,林望秋的脚露在被子外面,气温的骤降给脚上裸。露的皮肤带来凉意,很快将她从睡梦中给生拉硬拽出来。
林望秋将脚缩进被子里,打算再接着睡会儿。
但外面来回而过的、稍显急促的脚步声还是扰了她的清梦。
林望秋的卧室与主卧相对而设。
主卧原本是林庭丰与邵嫣的房间,后来邵嫣和他离婚去了英国,这间房就是林庭丰一个人住了。
不过他不常在家,林望秋没事儿一般也不会进去,可怜的主卧几乎就没什么人光顾。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声音只能是林庭丰发出来的。
林望秋跳下床,拉开房门,睡眼朦胧地倚在门框上:“爸,你干什么呢?”
林庭丰卧室的房门大敞着,和林望秋差不多算是面对面近距离交流。
他蹲在地上,一条腿立着,以另一只脚为着力点,翻箱倒柜地在找什么东西。
“找个东西。”林庭丰又打开一个抽屉,皱着眉在微思,没看林望秋,“吵到你了?我动作轻点儿,你接着睡吧。”
林庭丰平常格外注重整洁,房间里的东西都一丝不苟地摆放齐整,一眼望去一尘不染,敞亮开阔。
此刻见房间里满地狼藉,各种资料书籍乱七八糟地铺在地上,林望秋原本阖着的眼睁开了些,有点儿好奇林庭丰在找什么:“你在找什么东西啊?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