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应是知晓朕独唤你来做甚?”
低低道了句,无不感慨愁绪。
白月卿不做声,无澜的望着他,仿无动于衷。
太上皇或许不意外,他犹豫了许,抬起头来扭头望着他,眼里藏不住的沧桑。
默了片刻。
“轩辕氏凋零了,若是作为普通百姓,朕……不会与你多说,人生本自由,做为其父亲,朕亦不应该多做干涉,干涉他们寻求情爱的权利……”
他说着,又禁不住沉深的叹了口气,低垂着眉目。
“可,他偏偏不是寻常人,不是普通百姓,他……是皇室的轩辕氏,是整个天下的君王,是一国之主导,一国之威严!”
说到这,他哽咽了,声音有些喑哑的轻颤。
缓然抬起眉目来,落在白月卿面上的目光隐隐含了泪光。
“国师,你……不仅是国师,还是他师父,你……”
怎么能与他儿子这般颠鸾倒凤,枉顾世俗伦理苟且纠缠,这话,太上皇终究没法说出口。
他喉咙哽咽喑哑,鼻尖亦是泛酸,眼里已然晕了心酸无奈的泪。
他顿了顿,缓了许难受的气息,红润的眼眸盯着白月卿,好一阵都没法开口。
“遵师授业,忠孝仁义礼,这不应该是师父应与以教授么,你,却教了他那些?——教他如何悖论道德,教他如何欺师颠鸾倒凤,教他,如何成为世人唾弃讥诮、伤风败俗的君王?”
太上皇忧忧的道了个尽,白月卿始终平静神色,落在他显苍老苍白面色上的目光隐有些尤怜不忍。
默默的等他诉完,他方垂了丝眉目,无意落在他腿上的锦被上。
“世人向来尊崇以礼拜师,本座并未曾受他三礼三叩磕首敬茶之礼,又怎算得上师?”
“本座只是一时动之于情礼,方教他如何续命,并算不上师父,是圣上他顽性,应要这样叫着玩儿……”
“所以,你说的,甚忠孝仁义礼,不在本座的授业之内,其甚悖论道德,更不是本座该授业的。”
“况且,我们间做甚,又不曾影响妨碍谁,你也说了,人生是自由的,做自己随心的选择,有何不可?”
白月卿话虽对的无澜,但眼底,还是晕了心累的殇然。
他稍顿了下,深呼吸了口气,抬起眉目诚然望着太上皇。
“他此生前段岁月已经过的很艰难了,后面的,便予他自由随心吧,人一世不长,本就开心的日子不多,你,又何因世俗束缚他?”
“……最近右相会掀起朝堂风波,他又要蹚于这朝堂的水深火热之中,最近,你,便不要拿这事为难他了!”
白月卿无澜的说完,转身便离开。
面对这些,他也头疼,他不想与他多纠结。
“国师!”
脚步才踏出去两步,太上皇忽加重了些语气出声。
他即顿步,犹豫了一秒,扭回头,淡然望着他,盯了他沧桑恳求模样须臾。
“你放心,不会让你们轩辕氏绝后!”
丢下这话,不等太上皇反应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