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恼了,“这奶粉子生意只是前期投入大了些,风险高了些,但若真做成了,那银子虽不多,可能细水长流啊,怎么叫帮衬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帮衬?你要真想帮衬,行啊,叫兵部将奶粉子全买了去。”
老十瞪圆了眼珠子,道:“你别不讲理,公私能混为一谈吗?”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这怎么叫公私不分了?羊奶那就是好东西,为什么蒙古人体格壮,那就是因为天天喝羊**,你是满人,别告诉我说不知道,军队上下全喝羊奶,士兵舞刀都要有力气些,进关后,为什么八旗弱了啊,我告诉你,就是少喝羊奶了。”
老十“哈”了一声,步步不让,道:“你好意思当着十三的老丈人说这歪理,你就去找兵部啊。”
其木格也哼了一声道:“你是有眼不识金香玉,你要不是皇子,你看我去不去找兵部。”
老十使劲摔摔袖子,道:“不可理喻,你找不找兵部与爷是不是皇子有什么关系?”
其木格不甘示弱,道:“你才无理取闹,我去找兵部,让皇阿玛以为你想夺兵权啊?”
老十仰天大笑两声,“哈哈,这么说爷还要谢谢你了?”
其木格扭头道:“不用客气。”
老十执拗道:“爷还就不领你的情,爷明儿就给皇阿玛上折子,让兵部买蒙古奶粉子去。”
其木格大笑三声,“哈哈哈…”笑到半途却突然顿住,挤了个笑脸,问道:“爷,你刚说什么?”
老十楞了楞,不明白其木格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说什么?”
其木格露了个狗腿子似的笑容,道:“你刚刚好像说明天给皇阿玛上折子,叫兵部买奶粉子。”
老十呆了呆,忙矢口否认,“哪有,你听错了。”架也忘了吵,边说边准备开跑。
其木格忙拉住老十,道:“爷,你刚就说了,你先坐下听我好好说,这奶粉子啊…”
老十挣扎道:“爷还有事,蒋先生还等着爷商议呢…”
挣扎中,老十瞅到了桌子上的银票,一下有了底气,大叫道:“这银票…”
谁知其木格大手一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我明儿亲自进宫,扔到十三弟的脸上去,爷,你听我说…”
老十忙仗义道:“这不大好,这十三弟啊,其实…”
其木格不耐烦的打断道:“不提他,先听我说,这兵部要买了奶粉子啊…”
老十忙打断道:“我听你的,绝不帮衬岳父。”
其木格笑道:“谁说要帮衬我阿布,咱自己赚银子。”
老十忙申辩道:“这银子不好赚,爷该天去吕宋抢个金矿给你。”
其木格正气凛然道:“咱不能钻钱眼里去,得为八旗着想,帮皇阿玛分忧解难。”
老十苦着脸道:“其木格,咱们别添乱行不行啊?”
其木格扯着老十的衣服,急切的说道:“这真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啊,你先听我详细给你分析啊。”
老十摇摇头,道:“别说了,我今儿本就是要告诉你,奶粉子生意不能做,不想被十三给气着了,还没来得及说。”
其木格其实压根就没想过军队这个大客户,毕竟太敏感了,不想吵架的时候随口胡诌,却突然发现原来此路不仅通畅,而且还是阳光大道,老十光明正大的上折子,准与不准全由康熙决断,与老十就不再有多大的关系了,到时候再去游说太后,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拿到军队的订单,说什么都值得一试,头脑正发热呢,不想老十毫不留情的泼了盆冷水下来,其木格半响才敛住心神,问道:“为什么?”
老十当下将原委细细说与其木格,当然着重夸奖了其木格老爹的忠心,对漠北蒙古是压根没提,毕竟小姨子在那,只是将漠西蒙古推到了对立面。
其木格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笃信只有共同富裕,国家才会长治久安,但满人有这些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满人总共才几十万人,但还是不放弃的劝说道:“爷,南边的渔村许多人都漂洋过海去了南洋,受天地会的影响颇深,那些留在村子里的人心里怕也想着反清复明的,可你带兵去了吕宋后,竟然家家都供着你的长生牌位,吕宋的汉人也开始念叨朝廷的功德了…”
老十摇摇头道:“南边汉人与漠西蒙古人不一样。”
其木格不敢苟同,道:“漠西蒙古若觉得跟着朝廷比自己单过强,又怎会生异心?”
老十不愿和其木格深入讨论这事,便道:“朝廷上的事你不懂,总之你知道就是了,奶粉子就在京里送送吧,奶饼干和奶糖就试着做做,用的牛奶虽不多,但就象你说的,细水长流嘛。”
其木格点点头,思索了下,方道:“爷,若咱掌握了去膻味的法子,能不能卖奶粉子啊?毕竟奶粉子确实是个好东西,就这么埋没了有些可惜。”
老十不确定道:“只要法子不外传,应该行吧?不过这膻味怕不好除。”
其木格心想,看来得好生计划一下奶粉子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