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不是死了?”流云喝问。
“是。”
“灵堂在后院?”
“是。”
“家中闹鬼了?”
“嗯。”
“你们是不是让萍儿去城外买黑驴蹄子用来驱鬼?”
“呃……”
“我就纳闷了,既然你们的目的是驱鬼,你管萍儿带回来的是黑驴蹄子还是我们?能驱鬼便可,可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鬼半夜告诉你们,要别人的命,不会要你们的命?”
“呃……”
“知道什么叫不打自招吗?你们这般行事,还用萍儿编排?”
“那也是我们家中事,不劳大人费心。”萍儿大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还是没转过弯来,我们来是驱鬼的,你们不就是想驱鬼吗?鬼不是说准备要了你们家所有男丁的性命吗?萍儿的爹已经过世了,下一个是谁?”
“我们是探事司的人,衙役没告诉你们吗?”
萍儿大伯愣了一下,与那位二叔一样,他们也觉着探事司的人理应穿官服。
两名衙役来到家中说要见萍儿的娘,一会儿探事司的人来要问话,他们当时很是惊慌,萍儿的娘已被他们关了起来,萍儿此去必定无回,衙役突然上门,他们很是心虚,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先讨好的将衙役带至无人空房,又让老二去等在院门口,几人去到关押萍儿娘的地方,一通威胁,这才将人带到衙役面前。
萍儿大伯和小叔本想套些话,奈何两名衙役也不知道陆凡想要做什么,又怕自己多言坏了陆凡的事,便只说:“探事司的人马上就到,到了你们自然知晓。”
二人赶紧迎出来,衙役只说探事司的人会来,并未说萍儿也跟着,且二人没见老二,这才敢喝问。
眼见陆凡笑容满面,萍儿大伯即刻换做一副讨好的面容,快步走至陆凡身前行礼后问:“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陆凡摆手说:
“客气了,带路吧,我们先见见萍儿娘,回头我帮你们驱鬼,萍儿不用出城,黑驴蹄子没用,又不是需要下到墓葬里……走啊,你们看着萍儿作甚?哦,忘了说,刚才萍儿二叔当着我们的面打萍儿,被我一脚踹倒,不知眼下还有没有气息,要不你们先去大门口看看?”
萍儿大伯和小叔俱是一惊,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朝大门口快步走去。
陆凡继续向里走,边走边说:“这么多违建也没人管管!万一着火,可真是一个都跑不出去,萍儿,你家是几进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大伯和大哥二哥三家住,之前还有大姐和二姐,大姐二姐出嫁后,祖父祖母便搬来前院住了,后面的院子大些,住着二叔小叔,三哥四哥五哥,三姐出嫁了,还有四姐……”
“怎么住的下?”流云惊叹。
“我听我爹说我家原本是两进的院子,后院还有一小块儿菜地,如今菜地没了,加盖了几间房,五哥也要娶亲了。”
“那你们一家住哪?”流云问。
萍儿低下头,还没开口,身后便传来萍儿大伯的喊声:“来人呀,探事司的人打人啦!”
陆凡笑了笑头都没回,高声道:“我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好好查查你们家,你尽管大声喊,喊来的人越多越好。”
陆凡话音刚落,身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名年轻人打着哈欠揉着眼,极不耐烦地喊道:“谁这么聒噪?!”
这人喊完松开揉眼睛的手,一看眼前便是陌生人,先是吓了一跳,再看到流云身后的萍儿,大怒:“臭丫头,不是让你出城了吗?你怎地,怎地,这二人是谁?”
陆凡身手一推,那人‘啊’了一声,向后倒去。
陆凡的这一举动恰巧被跑过来的萍儿大伯看到,他喊着:“光天化日,没有王法了!”
或许是真急了,萍儿大伯一双鼠目竟是瞪成了鱼眼。
陆凡站住脚,转头哼了一声问:“你还知道王法?我进门拢共没走几步,两人伤在我手,你赶紧去告官……”
萍儿大伯忙说:“不告官也可,你赔些银两,我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然衙役就在我家中做客……”
“想银子想疯了吧?”流云上前一步:“你家里那两名衙役没告诉你等的是我们?”
萍儿大伯混沌的脑子清明了片刻,惊惧的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弟弟,问:“刚才衙役说要等探事司的人问话,可有说探事司是萍儿带回来的?”
萍儿小叔皱眉想了想说:“没提萍儿啊。”
“你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