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逼你做选择,”车到楼下,两个人都没动,“我也是有些担心她,子瑞回来,她心中没了挂念的,再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现在,能牵绊住她的只有你了。”
“你是怕她…”
钟严猛地看向齐宥,火光忽明忽暗,映射出他的侧脸。
“来一根吗?”
伸手想推拒,谁知鬼使神差的接了下来,两个人在车里吞云吐雾。
“她会吗?”
“我也不知道。”
弹了弹烟灰,齐宥眯着眼看上去有些疑惑,钟严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怎么会在齐宥的眼里看到迷茫。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牵挂,可你在叶焕身上看不到这种特质。
你说她在意锋哥的嘱托吧,她对沐氏也不上心,只是配合完成她需要做的。
她说想开个酒吧,我以为她找到了寄托,可酒吧经营的不伦不类,她每天只知道借酒消愁。
还有洗车店,她说那几个小家伙救了她,要给人家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她只负责场地设备,其他一律不管。
反正这算是她唯一上心的事儿吧。
有仇要报,有恩也要报,其实这点她跟沐家人还挺像的。”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过去,嘴角泛起涟漪,齐宥那俊朗的面庞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明明早就戒烟了,再烦的时候也没想起这口,现在看着烟雾缭绕,圈圈绕绕,似乎富含着人生的哲理。
叶焕啊,她一直都那样啊,一次又一次的容忍赵强,最终落得这个下场,还不是为了报养母的养育之恩吗?
那么真诚,那么美好,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怎么会…
“算了,钟严,”回来之后一直马不停蹄,齐宥感到一丝疲惫,家里这些事比连续上班一个月还累。
“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我总是习惯预想还没发生的事,提前准备好解决办法。公事尚有迹象可循,人心又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不不不,宥哥,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问你的。
要是她身边有了稳妥可靠的人,我肯定不会再打扰她。
可现在,无论如何我都放不下她,偏偏她躲我躲的紧。
我知道她是顾及我骆家的身份,我不在意,我可以放弃。”
钟严在这边信誓旦旦的表忠心,齐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其实我有办法,只是叶焕不同意。”
“什么办法?”钟严大喜过望,没想到他纠结许久的问题,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你可以入赘,锋哥给叶焕留了一部分信托基金,沐氏的待遇你是知道的,生活不会差的哦。”
“宥哥,你可别逗我了。”
听第一句话钟严就乐出来了,他还真当回事认认真真的听。看宥哥那个表情,也知道是个玩笑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着。
“不过,”钟严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这个主意真不错,怎么选我都不吃亏。就这么定了,宥哥,到时候你可别反悔啊。”
齐宥笑着摇头,钟严也能开出这种玩笑,真是成长了。
“好在你们不会怀疑我是图沐氏的产业。”
“你算了吧,钟严,沐家的这点产业跟骆家一比都没眼看。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七代为家,十二代以上才叫世家。
骆家才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沐家就是个暴发户。
舍长就短,我要是叶焕,我也以为你疯了。”
“原来是这样啊。”钟严这才明白,一直以来的豪言壮语只感动了他自己,这么多年,他果然还是没学明白情爱这门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