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后者我建议你下次排得干净一点,至少别蠢死在我这里,弄脏了我的地盘……”
“至于说成为使徒,呵呵,不是说打了一针不死就算成功,这充其量只能证明你拥有足够的幸运,有资格成为主上的容器。”
“后续还需要经历长年累月的打磨,这具身体才有很低的概率能完全地发挥背后主人的力量……”
一边说着,祭司一边正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就在这时却突然发现,那只搭在对方肩上的手掌却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只能隐隐感觉手心像是破开了一个洞,全身的热量正不可抑制地朝着洞口疯狂流逝。
并且随着一层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蔓延。
似乎在下一秒,这具身体就将在冰封下化作新鲜的尸体供一众信徒瞻仰……
咔嚓!
在这一瞬间,老者面色不变,只是毫不犹豫地挥起祭祀短刀,将自己的手臂连着肩部一并砍断。
于是只听肌肉先是发出玻璃器皿爆裂的脆响。
接着就是完全冰封的断臂在坠落的刹那,哗啦一声,变成了一地破碎的冰渣,在地面折射着灯光的零星斑白。
然后才继续无事发生一般平静地说到:“当然如今的你是不用想了,失控的异能证明了你的天资有限,无法完美掌控这份能力。”
“因此你真正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实现最大的价值,至少要在临死前要换走敌人的生命,为我们打好掩护……”
见状,格雷森只是无动于衷地将最后一截黏在肩膀上的手掌捏碎。
然后用着没有起伏的语气回答道:“该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办事。”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的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绝缘者,经过证实并没有任何觉醒异能的资质,如果换成别的异能者不是比我更适合成为使徒吗?你们为什么不那么做?”
此时的老者正操控着断裂的切口蠕动起肉芽,让自己的断臂以缓慢而稳定的速度不断修复着。
闻言,他的嘴角扯出怪异的笑容:“所谓的资质不是这么算的,其实每一个异能者你都可以视作不同势力的代言人。”
“如果随意给他们注入吾主的力量,且互相冲突的本源又得不到协调。”
“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膨胀的力量化作没有理性的怪物。”
“当然要是有了配合,那异能者确实会有不一样的表现,不仅会变得极为强大,甚至可以一步到位成为使徒,化身其背后势力都可以直接操控的人间体。”
“然而可惜的是,即便是在黑渊中,有资格承担吾主力量的存在也是少之又少。”
“因此,本身与黑渊毫无纠葛的普通人自然是成为容器的最好选择,死了大不了就换一个,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而那些异能者,在更多的情况下反倒是只有充当武器,以及担任祭品的用途……”
看着佝偻着腰的老者在怪笑中,不忘示意自己远离周围的管道,防止不受控制的寒气将流水都冻结成渣。
格雷森挪了个地方,双手抱胸背靠着墙,继续用冰冷的语气开口道:“一步到位成为使徒,同时自身的实力还会变得极为强大?”
“听起来很好,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就比如那位暴怒之刃的妮璐阁下。”
“本来按照你们的计划,当时的她就应该直接摧毁炎国的部队,毁灭岛屿,直到最后彻底解放你主人的肉体不是吗?”
“结果就是在事发后的数个小时内,她甚至都没造成多大的杀伤,就像一阵风被人当场制服了,对此你又该作出何种解释?”
“是想说机体不行还是飞行员的素质不行?还是想说成为使徒需要时间的适应,而敌人不讲武德,不等她全盛时期再进行单挑?”
这番刺骨的问询满含着男人毫不掩饰的质疑与挑衅。
但对此,年迈的祭司却只是面色平淡地解释道:“不,和你想的不同,其实无论她有没有毁灭岛屿那都是无所谓的。”
“或者说得更直白点,当她化身为使徒却被轻易击败,就连深藏在精神中的后手也被发现和清除的那一刻起,这一步计划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至少我的主上已经知道,确实有某位存在正在成为祂计划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