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让你们死,刚才那一瞬间,你们王家府邸就已经是一片平地了。我之所以出手,不过是因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
“……这个叫熊魁的演员,演技太差,没能把戏演到我想要的高潮,就急着要谢幕。太扫兴了,我只好亲手把他请下台。”
轰!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王家人的脑海中炸响!
王伯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不是在说笑!
他真的……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戏!
而熊魁的出现,甚至可能……就是出自他的安排!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王伯安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死过去。他们王家究竟是招惹了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将一个顶尖邪修当做棋子,将一个百年世家的生死存亡当做戏剧来欣赏?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这是神魔才有的手段!
“前辈……前辈……我王家……我王家到底哪里得罪了您……”
王伯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不通,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临渊城这样的小地方,怎么会引来如此人物。
“得罪?”
年轻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蹲下身,与王伯安平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王伯安苍老而绝望的脸庞。
“王家主,你要明白一件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一只蚂蚁,是没资格‘得罪’一个人的。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不要出现在那个人想要行走的路径上。”
“而你们王家,恰好就建在了我的路上。”
说完,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王伯安,仿佛失去了一切兴趣。
他拍了拍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环视了一圈这片废墟般的院落,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被弄得太乱了,我不喜欢。”
他自言自语般说道,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还跪在地上的王伯安吩咐道:“给我收拾一间最安静、最干净的院子出来。哦,对了,再准备些宵夜,要临渊城里最好的酒菜。折腾了这么半天,有点饿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贵客,在对自己家的仆人下达命令,自然而然,理所应当。
王伯安愣住了,王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对方可能会索要王家所有的财富,可能会要求王家臣服,甚至可能会提出更屈辱、更匪夷所思的要求。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神魔般的人物,在掌控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死之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竟然只是……要一间房和一顿宵夜?
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的大脑都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还是王枭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着父亲和爷爷还跪在地上发呆,心中焦急万分,连忙用膝行凑到王伯安身边,低声提醒道:“爷爷!快……快答应前辈啊!”
王伯安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他顾不上擦拭额头的冷汗和血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对着年轻人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而显得无比尖利:“是!是!前辈!我……我这就去安排!我亲自去安排!一定让您满意!一定!”
说完,他像是生怕对方反悔,转身对着身后还呆若木鸡的管家和下人,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怒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前辈的话吗!快!把最好的‘静心苑’收拾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还有,去听风楼!把他们最好的厨子和最贵的酒菜,全都给我请过来!不!是绑过来!快去!”
整个王家,在这一声怒吼下,终于从死寂中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