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望着城主府方向翻涌的黑雾,浑浊的眼中满是忧虑:“那股邪气。。。
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城主府的覆灭,或许只是灾难的序章。”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让欢呼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压抑的气氛再次笼罩众人。
江哲猛地转身,银色苍狼纹章随着动作闪烁微光,他直视神官的双眼,目光锐利如鹰:“神官大人,关于那股邪气和古魔界语‘暗影’,您究竟知道多少?”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神官沉默良久,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魔导徽章。
最终缓缓开口:“千年前,魔界深处曾有一支禁忌血脉的霍拉,他们掌握着足以撕裂世界的黑暗魔法。。。
而‘暗影’,正是他们力量的图腾。
如今这股力量重现,预示着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浩劫,正在暗处缓缓苏醒。。。”
夜色愈发深沉,北瀚城陷入诡异的死寂。
破碎的建筑残骸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残留的魔导力余波不时在街角引发小规模爆炸。
江哲独自伫立在番犬所顶楼,握着魂钢长枪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远处城主府方向的黑雾中,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沉嘶吼,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黑暗中凝视着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
晨雾如被揉碎的月华,轻柔地笼罩着满目疮痍的北瀚城。
江哲身披深蓝色魔法衣静立在番犬所顶端,宛如一尊由玄冰雕刻而成的战神雕像。
银色苍狼纹章随着他绵长的呼吸明灭闪烁,磅礴的精神力如无形巨网,以番犬所为圆心向整座城市铺展蔓延。
他的感知渗透进每一条幽暗的街巷、每一栋残破的建筑,哪怕是魔导力最细微的震颤,都会在他心底泛起涟漪。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如利剑般刺破厚重云层,江哲紧绷的脊背终于微微松弛。
那些盘踞在城市各个角落的邪气,如同遇见烈阳的薄霜,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潜藏于阴影中的霍拉,也仿佛从未存在过般失去了踪迹。
他转身迈向番犬所内部,魔法衣的衣角猎猎作响,宛如翻涌的深海浪涛。
魂钢长枪上干涸的黑血凝结成奇异的纹路,诉说着昨夜的惨烈厮杀。
踏入番犬所,刺鼻的消毒水味与草药气息扑面而来,交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味道。
受伤的守护者们或躺或坐,在角落里相互协助处理伤口,绷带缠绕间偶尔传来压抑的闷哼。
佐藤隼一倚靠着斑驳的墙壁,整个人被层层叠叠的绷带严密包裹,宛如一具刚出土的古老木乃伊。
他上半身的绷带渗出淡淡血迹,头部仅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目光中既有无助的恐惧,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江哲走来,他张了张肿胀的嘴唇,最终只发出一声微弱含糊的音节,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诉说心中的不安。
另一侧的空地上,神官大人与几位资深魔戒法师围坐在满地的古籍卷轴间。
神官花白的头发凌乱如杂草,布满沟壑的脸上写满疲惫,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法师们手中捧着泛黄的典籍,眉头紧紧皱起,时而低声交流,时而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跳动的烛火在他们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映照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从纸页间挣脱出来。
“有什么新发现?”
江哲大步流星地走来,靴底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神官抬起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很快被更深的阴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