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臻打出这行字,还是没发出去,肯定或者否定又怎样,他会因此停放手吗?不会。
他在大太阳底下抽完一根烟,下午继续考察工作,晚上回到席唯的住所。
他拿着席唯给的备用钥匙开门,“我回来了。”
席唯在做晚饭,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以为是太累了,“再等等哦,很快就能吃饭了。”
不工作的日子席唯很享受做饭的乐趣,裹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她准备做玉米浓汤,用破壁机处理玉米,混合牛奶打成汁,再过滤一下。
傅言臻坐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缓缓敲出乐声。
琴音曲调刚开始温馨平淡,到中间转为悲伤压抑,席唯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去听,虽然弹琴水平在她看来不怎样,还是有一定的欣赏价值,她在低缓的音乐中往玉米汤中放入剪碎的口蘑和虾仁,搅拌均匀。
接着曲调急转直下,逐渐激荡癫狂,像失控的野马在草坪上脱缰奔腾,傅言臻的上半身跟着琴声一起起伏。
席唯听着心颤,这简直是噪音,她勒令傅言臻停下,往客厅喊道:“傅言臻,太吵了!”
傅言臻完全沉浸在音乐里,没听到,还在继续弹。
席唯走过来,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下子,“吵死了。”
傅言臻这才停下动作,捂着脆弱的后脑勺防备地看着席唯。
席唯说道:“受什么刺激了,项目失败还是失恋了?”
傅言臻转回身去,手指在琴键上动作,这回收敛了,“没有失恋。”
都没有开始怎么会失恋。
他没有理会席唯继续弹钢琴,席唯撬不开他的嘴,他不想说的话是问不出来的。
又过了两天,考察工作彻底结束,傅言臻归心似箭,当晚坐上回国的飞机。
飞机在第二天下午落地A市机场,他给席唯发了一条消息报平安,坐车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
家里两天没人,张姨买了今天要做饭的菜,顺便整理冰箱,听到客厅的动静,她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是傅言臻,“傅先生回来了啊,太太今晚回来吃饭吗?”
她不知道沈清灵不回这里的原因是什么,猜测是傅言臻不在觉得寂寞,傅言臻回来她估计也会回来。
傅言臻脱了西装外套,他比张姨更疑惑,“她前几天不回来吗?”
张姨如实回答:“太太已经两天没回来了,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他也毫不知情,走之前还好好的,两天没回来?他在三天前和她聊过微信,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难不成触碰到她的雷区了?
沈清灵被电话铃声吵醒了,过了三天黑白颠倒的生活,她的脑袋涨得发疼。
她以生理期行动不便为由请了三天假,这几天也没什么精神,晚上想得太多失眠,白天睡不醒,还因为空腹吃止疼药胃疼,反正是过得不太好。
但是脱离了尤璐母子的迷惑和掌控,她应该高兴才对,这只是转变时经历的阵痛,等她把这些负面情绪消化完,就可以完全丢掉过去,她自由了。
来电显示是傅言臻,她犹豫着要不要接,他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但是要不是因为沈家他们的生命不会有交集。
对面的人这次好像更没耐心,响了一阵子就挂断了,发来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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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臻:你生我气了?]
傅言臻也在郁闷,她为什么不回家,气他窥探她的隐私,还是气他揭伤疤?
[沈清灵:没]
[傅言臻:你去哪了?]
[沈清灵:我回自己家了,我们好像越界了,分开冷静一下吧]
傅言臻看着她的回复,大受打击,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闷闷的钝痛。
冷静什么,嫌他热情过头了?还是让他停止追爱的行为?
傅言臻仰躺在床上,人生第一次凡心大动遭到严令禁止。
9月中旬,A市逐渐从夏季过渡到秋季,天气从酷热转为凉爽,落叶满地,晚上气温降得更快,街上的人穿上了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