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抬指理过清欢颈间的发丝,而后单手捧着娇柔脸颊,静静打量她双眸间深蕴的一抹灵动:“只有咱们两人,夜深人静时为何伏跪,不是应该为主人暖被窝?”
清欢笑吟吟的应着:“主人想让奴儿暖身,奴儿便暖,看着奴儿厌烦,奴儿便枯跪一侧静候。”
赵庆扯动女子肩发与她对望,嘴上笑骂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进江里。”
“那清欢便自沉于江下,待主人去接。”
“若是饮江溺亡,来生还做主人的奴儿。”清欢眸光炙热,窝在主人怀中含笑轻语。
赵庆被撩的心神荡漾,气血止不住的翻涌,但却又感觉有些无奈。
这小蹄子她是真的疯,而且显然是故意这样的。
不过也比平时憋着啥也不说好……
“姐姐说你是头倔驴。”他揽紧了怀中的纤柔楚腰。
清欢轻轻阖眸,倾身瘫入主人怀中,藕臂紧紧环拥,粉唇轻启似是呓语:“主人觉得清欢是什么?”
赵庆扯动缰绳,驾马行过江边的浅滩。
他轻抚贴在胸膛上的螓首青丝,稍加沉吟后又托起清欢的面颊细细打量。
满是柔情的眸光如一汪暖潭,眉眼间又挂着浅笑,似是在静静等待主人的评价。
“我现在看你,却觉得你像是一匹烈马。”赵庆轻笑言道。
清欢鼻息轻盈,脸上笑意更盛。
“那主人和姐姐对清欢的看法,似乎一致。”
赵庆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一点他和姐姐的观点相差不大。
他轻笑讲述道:“在城中见客时,又见到了那凤皇的妖女。”
“她本身是一匹金玉奴,大家私底下都叫她小烈马,其人性情倒也直率,不过脾气很暴躁。”
“但我总觉得,你比那马儿太烈多了。”
清欢望着主人轻柔笑着,本命蛊蝶一闪而逝,掠过了系在马首之上的缰绳……
两人身下的骏马瞬时一惊,激昂嘶鸣奔向乡野深林之中。
赵庆赶忙揽紧了清欢,耳畔呼啸的风声掩不住烈马的嘶鸣。
顾清欢与主人交颈相拥,肩发被寒风肆意蹂躏着,她纤手持握缰绳的另一端,轻柔在他耳边厮磨低语:“清欢本就是主人的烈马……”
“肩发难以持握便颈系缰绳,清欢愿做主人的坐骑,随着主人在冰雪中驰骋。”
赵庆:??
他眼看马儿没了缰绳乱跑,便直接抱着清欢飞身而起,两人一起坠在了交萍县的乡野之间。
寒风簌簌。
清欢纤手依旧握着缰绳的另一端,眸光柔柔的笑望主人,似是在等待着惩处一般。
赵庆随手把缰绳丢在了地上,也静静望着清欢,一时只觉得心力交瘁。
他揽过女子娇躯,把她手中的缰绳扯掉丢弃,冷声吩咐道:“唤夫君。”
清欢眸光闪烁,旋即从命低语:“夫君。”
赵庆心神一滞,想对清欢说再故意惹火便回家,但却怎么也舍不得凶她。
他轻笑揉了揉怀中凌乱发丝:“方才说到哪了?”
清欢思索一瞬,灼灼目光望向主人:“说到不许清欢再任性胡闹,主人想陪清欢安静的走走看看。”
啊?!
赵庆诧异笑道:“我没说过。”
清欢也笑应:“清欢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