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瞥了他一眼:“与那刘季相处日久,你倒是学会了他的恭维之辞?”
扶苏一脸正气:“父皇,您是了解我的,儿臣向来只说实话,从来不会恭维。”
扶苏巧妙化用天幕之梗,终是逗得始皇嘴角微扬。
“朕……”,始皇稍顿,换了个更亲近的自称,“为父并非气他们调侃。”
“昔年六国遗贵私底下骂朕吕政,朕可曾动怒?”
扶苏心道:确实没生气,您通常都是直接把人杀了,自然无需生气。
但面上却依旧恭敬:“父皇胸襟,儿臣佩服。”
“朕气的是,他们竟将国之重器,用于小儿嬉戏!”
始皇语气复又肃然:
“凡新技术,当以军国为重,民生次之。”
“便如火药,必先铸就火器,强军固国防,而后方可流入民间,制为烟花。”
“后世此举,实乃本末倒置。”
扶苏沉吟片刻,轻声反问:“阿父,我大秦刀兵之利,锐士之雄,民间可知其详?”
始皇闻言,蓦然一怔,随即恍然。
是了。
朝廷掌握了何等利器,本就是最高机密,岂会轻易让万民知晓?
依照华夏一贯的藏拙之道,真正的杀手锏,非但国民无从得知,便是朝堂重臣,若非必要,亦难窥全貌。
想通此节,始皇看向扶苏的目光满是欣慰,颔首赞道:“吾儿聪慧,果类我也。”
扶苏躬身一礼,姿态谦逊:“然文韬武略,儿仍不及阿父万分之一。”
始皇虚点他一下,父子二人相视而笑,殿中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
魏,许昌宫。
曹丕看完天幕,对左右宫人悠然感慨:“天幕所言,深得朕心。”
朕确实没有逼迫山阳公禅位。
朕又不曾亲自出面逼迫。
朕也未曾明发诏令,一切都是臣子们体察上意、自作主张。
所以,四舍五入,等于他曹丕没有逼山阳公!
逻辑严谨,无可指摘。
曹丕满意地点了点头。
~~~~
大唐,贞观年间。
太极宫。
“哈哈哈!”
李渊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太上皇的威仪。
“二郎啊二郎,后世皆称你为明君典范,可这天幕聊起你来,却没几件正经事。”
“不是玄武门,便是那武氏女,啧啧啧……”
李渊故意咂摸着嘴,摇头晃脑,“何其可悲,何其可叹呐!”
李世民端坐席上,面不改色,只淡淡回了一句话,便绝杀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