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元吉,我也不会。”
……
清朝,乾隆末年。
北京。
刘铁锅盘腿坐在青石板上,布满老茧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衣角,这件补丁摞补丁的短褐还是他爹留下的。
“后人还真有想象力,还能想到回到过去碰见小时候的自己。”
“嘿,这话说的,难道你就没想过回到过去改变某些事情?”
张糖墩儿正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在草靶子上插上又取下,取下又插上。
闻言猛地转身,竹签子险些戳到季飞的绿豆筐。
很明显,刘铁锅对后人的夸赞,张糖墩儿不甚满意。
这又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做错事或者做了后悔的事,自己也想过回到过去改变。
怎么后人说出来就是有想象力,自己前几天说出来就成了发癔症?
“想有什么用?”
远处传来打铁铺的叮当声,刘铁锅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抓起块小石子在地上狠狠划拉。
“后人回到过去,是真的可以改变。”
“我们回到过去……”刘铁锅惨笑两声:“除非能回到地府去,让阎王爷帮忙投个好胎,否则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刘铁锅随手将石子一扔,那石子蹦跳着撞上周大脚的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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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当啷一声,周大脚裤脚溅上泥点,她抄起木棍就要劈,却见地上苍劲有力地写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而且用的不是天幕文字,而是现在通行文字,这书法的模样,就像小时候先生教自己的一样。
“铁锅,你还读过书?”
刘铁锅摇摇头又点点头,叹了口气。
“当年,王老爷家要打套家式,人家不放心,要俺爹上门去打。”
“俺年龄小,俺爹又把我带上。”
刘铁锅他盯着在树影里穿梭的蚂蚁,像极了当年蹲在门根下的黑瘦身影,回过神来,他接着解释道:
“先生教公子们认字时候,俺就蹲在门边拿起石子跟着写字。”
“王老爷大度,先生也大度,公子们也没欺负我。”
“待了有小半个月,比公子们学了几年的还要记得多,字也比他们写的好。”
“临走时,他们都说我可惜了,若俺爹不是铁匠,就凭这个脑子和这手字,还能捞个小官当。”
顿了顿,刘铁锅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了,于是改口向周大脚问道:“若是真能回到过去,你爹……”
周大脚摇摇头:“你们还真以为我爹得罪人家了?”
“那怎么?”
周大脚突然嗤笑出声:“贵人也是要脸的嘛,强抢财产多不好听,我爹得罪人家然后赔偿,这个名头就好听多了。”
“贵人要你三更病,谁敢留人到五更?”
“贵人说你有罪,你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