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子既要结义金兰,何不当初就拜把子?偏要坏了婚书再作这虚情假意,倒像是戏文里唱的假凤虚凰,平白辱了姻缘簿上的朱砂印。”
茶摊老板是个已婚汉子,一口粗茶灌进喉中,吐出几片高沫渣子。
“呸!定是那汉子没甚鸟用!”
“若俺家婆娘敢这般拿乔,早教她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不过上有老下有小倒属实情,上月东街王二麻子闹和离,现下带着俩拖油瓶,连说媒的都不肯踏他家门槛……”
豆腐婆拍案而笑:“也不知是谁,日日出摊便喊着腰痛,夜夜偷偷摸摸熬药喝。”
“不过嘛,后人这倒是个新鲜主意!”
“白日装笑脸,夜里做兄妹,可比俺那死鬼当家的强。”
“成日家吃醉酒便扯嗓子骂街。要能这般井水不犯河水,俺倒愿日日给他纳十双鞋底!”
“只是这报备忒麻烦,不若学张屠户家分屋睡,中间砌堵墙!”
路过的私塾先生,闻言怒骂道:“荒唐至极!”
“《礼记》有云:夫妇和而后家道成。”
“尔等不效孟光举案,反效田氏分荆,竟将周公之礼当作市集讨价还价!”
“更可气者,金兰义结本是男子大义,岂容尔等亵渎!”
豆腐婆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笑问道:
“呦,您可不可以说人话,这李记是哪个姓李的记的?”
“这姓孟的举案板,姓田的分金子,又是个什么意思?”
“您要骂我们,也得让我们听个明白吧。”
“文绉绉的,俺们可听不懂,您倒不如说句:入你老母。”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私塾先生气的胡须尽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豆腐婆。
豆腐婆低头一看,翘起兰花指。
“您原来是想摸我胸脯啊?”
“买一块豆腐摸左边,买两块摸右边,买五块两边一起摸。”
茶摊老板打岔道:“怎么右边还贵一块?”
“嘿,这边奶水足。”
街角暗处,传来老妓幽幽叹息。
“这些后生哪里懂得……真能互不打扰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总强过被卖进勾栏瓦舍强作笑颜。只是白天装恩爱夜里守空房,这日子我们姐儿倒是过得熟稔……”
【#夫妻改编版蜗牛与黄鹂鸟#】
【女:老公我累。】
【男:喝点开水。】
【女:我还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