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一条流速并不快的河流。
里面游动的鱼儿成了肉食者。
一会儿吞进一截弯曲的手指,一会又咬住一块月牙形的耳朵奋力撕咬。
偶尔又会不小心咬到一截未经打理的人下水,肠皮破裂的一瞬间,杂草、泥土以及污秽之物从中猛的喷出,将那鱼儿掀翻到河底。
栅栏圈内,手脚被绑上草绳的女子恢复了些神智,喃喃自语道:“魏晋南北朝,荒唐且美好?”
“想必说出这句话的尽是这群人吧。”
“来啊,我们来换啊!”
“你们怎么还不来!”
女子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站起身来,猛的一挣,居然将捆绑着双手的草绳崩断。
有血水顺着她的两条大腿往下流,滴在地上,汇成小溪流。
她冲着天幕怒吼道:“来啊!我们换一下啊!”
有个面具士兵抽出环首刀走了进来。
也不知这士兵如何搞的,居然连刀上的血液都没擦干净。
血液顺着刀尖滑落,离那条小溪流越来越近。
若有人仔细观看,或许会发现戴着面具的士兵仿佛在笑。
这个笑容,比女子起身的姿势还要怪异。
“跪下!”
那女子仿佛是中邪了,嘴里仍然大喊:“换啊,来换啊!”
阳光下,一道光影掠过。
女子捂着脖子躺在地上,嘴里仍然还在嘟囔:“换啊,来换啊!”
越嘟囔,血水喷涌的速度越快。
刹那间,染红了女子的头颅。
圈里同样被草绳捆绑着的其他人,见面具士兵扭头走了。
或蹦、或跳、或蠕动,靠近那个血腥的源头,吮吸起甘甜的泉露。
若仔细咂摸一下味道,或许还有股铁味。
或许是因为面具士兵没有擦拭干净刀柄就放入刀鞘,导致它生锈了吧。
有个人,突然用心窍为女子擦拭着双手的血迹。
许是用力了些,骨余碰到女子的手指。
《景岳全书》:舌为心之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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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纲目》:齿者,骨之余也。
面具士兵听到后面传来牙齿咬碎指骨、用力吞咽的声音,笑容更甚。
一群傻子,疯的肉是不能吃的,吃了也会变成疯子的。
建康,京辇神皋所在。
年轻士子们正在郊外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