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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食五谷丰来年（第2页）

隔着厚厚的锦帐，小初就听得一个脚步声快速轻盈的离去。正欲张口，李忱好似事先知道一般，闭着眼睛道，“别问。再睡一觉。睡醒了我再告诉你。”

小初主动伸了手臂，揽住李忱的宽肩。两人紧紧的搂着，小初很快又听见了李忱那深沉的呼吸，而自己死活也睡不着了。想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又想着梅苑里的梅花，又想着晁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甚是有趣。也不知道李忱会怎么处置她。或者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奇怪为什么马公儒一张口，李忱就知道有人怂恿传话。看样子，李忱是不打算惩治马公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睁着眼。一动不动，生怕打扰了李忱的睡眠。睡眠对他可比奇珍异宝珍贵的多。

到了点，马公儒准时又来唤李忱起床。李忱这次很配合，一叫就起。

小初也想跟着一起起来，结果被李忱拦住。身子还弱，不急一时。洗漱完毕，便传了除夕的早膳进殿内。

小初笑问李忱，“皇上传的究竟是早膳还是午膳。”

李忱终于不用一早起来就穿戴繁复厚重的冕服冕冠，此时的他清清爽爽穿了件青色棉袍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初，小初也正坐着任这绿萝帮自己整理发髻。

绿萝的手很巧，很快的就帮小初梳了个倭坠髻，又插进一些简单的珠翠固定发髻，“娘娘虽然还不能下地，但是好歹今天是除夕。怎么也得打扮漂亮些。回头奴婢去给娘娘找一套胭脂红的宫装来，娘娘穿着喜庆。”

小初手中拿着一面小铜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满意，便随口道了声：“谢谢你，绿萝。”

绿萝赶忙行礼道：“娘娘说这话折煞奴婢了。”

“这句话你当得。”李忱在一旁出了声。绿萝又赶忙给李忱行礼。

很快，除夕皇帝的早膳便被端了上来，小初伸了脑袋看了看，本以为这除夕的早膳一定与往日不同，应该比平日里更加精致奢华。结果小初看见的却是平日里最常见的，五谷杂粮的米粥，各式粮食做成的面饼，甚至还看见了吐蕃的青稞饼，看见了西域的粟米馕饼，还有胡饼。

李忱让人把桌子移到了榻前，自己与小初坐在一起，自己吃一口，便让小初也吃一口。一桌子几十样的粗粮杂粮，一样一口几乎快让小初胀的吐出来。

李忱每吃一口，旁边就有一个宦官高声道：“食五谷，丰来年。”

小初这才明白，这顿早膳意义非凡，也明白了为何尽吃这些粗粮面饼。

两人每样一口吃遍了不停的有宫人递到自己面前的蒸笼、碗、碟子。吃完了，一直在边上高声唤和的宦官道：“奴才们恭贺皇上来年五谷丰登，定是吉祥如意丰收年。”说完便自己先跪了下来，随后一屋子的宫人也全部跟着跪了下来。当然一直在李忱与小初身侧伺候着的绿萝与马公儒也跟着跪了下来。

李忱放下碗碟只淡淡的说了声：“赏。”小初便听见一屋子的山呼万岁。

当宫人们还没起身，小初已经附在李忱的耳边笑道：“要赏我些什么？”

那如兰的气息吹拂在李忱的耳边，那温暖的小手搭在李忱的肩上，那散发着幽香的发丝垂在李忱的脸颊之上。李忱只觉得身子一僵，一时竟忘了让跪着的人平身。

半晌，马公儒见皇帝没反应，也不敢抬头，侧目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绿萝，绿萝也正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直对他眨眼。

马公儒心中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宽敞，寂静的寝殿内只听见马公儒低着头，小声的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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