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试图偏头躲避,李长生的手掌却牢牢捏着她的下巴,没错,是捏着。
他的手掌包住她一半脸颊,紧紧的固定着,捏的那样紧,紧到上林都感觉到疼痛——事后照镜子,白皙脸颊,左边四个手指印,右边一个拇指印。
她一直不屑于肥皂剧中关于强吻的描述。认为总是女主角太作,半推半就。否则只要下定决心,怎么会避免不了对方的强吻?
然而经过实践证明,确实避无可避。
男人的身体比女人强壮,他们如果想强吻,做好万全准备,无论你如何挣扎,都没有用。
她拼死挣扎,破口大骂,在空气里却只回荡着支离破碎的片言只语,根本无法连成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他狠命吸了出来,舌头生疼生疼,下唇也疼得要命。
李长生终于善罢甘休退开的时候,上林嘴里充满了血腥味。
李长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舌尖、下唇,都被咬破了。
秋上林发起狠来,后果也不可小觑。
她气得浑身发抖,又是震惊又是狂怒,全身都在哆嗦,嘴唇颤动着,流了满手的冰激凌。空气中弥漫香草的气息……
“啪!”清脆的一声。
“啪!”清脆的两声。
大概出于人体自然反应,未经大脑,两巴掌招呼在李长生的脸上。他定定的站着,任凭她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毫无怨言,却也毫无悔意。坚定的目光透露一个讯息——你打吧,打完了,该亲我照样亲。
上林气得快要发疯。随手拿起流了一沙发的冰激凌盒子扔过去,长生不偏不倚,被盒里剩余的冰激凌水泼了一身。
她仍未解气,摸起抱枕丢过去。长生任凭抱枕砸在脸上,又落在地上,弹落几下,滚到了茶几下方。
仍是目不转睛,毫无悔改。
上林紧紧咬着下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余光瞥到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摸起来就砸。速度带出的风声在长生耳边呼啸而过,坎坎擦着他的耳垂,砸在墙面上,力道之大,撞击破碎,玻璃渣子崩的到处都是。
上林还没解气,又摸到茶几上的摆设花瓶,抓在手里咬牙切齿正要砸过去,李长生纹丝不动,任君打杀,只定定的看着她。
忽然就泄了气。
丢下花瓶,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长生突然动了。拉住她,试图抱住她,上林怎肯,吃了一次亏当然要学乖,二话不说抬腿就踢,长生见势不妙,连忙放手,这才免了一次断子绝孙的灾祸。
“我喜欢你。”他突兀开口。
上林把后槽牙咬的吱吱作响。死命瞪着他,喷气:“你疯了!”
长生执拗的很,重复:“我就是喜欢你。”
上林甩手:“疯了,都疯了!”
踢开地上的抱枕和冰激凌盒,大步离开,将楼梯跺的咣咣响。
她走后,长生出了会儿神,一脚踢在沙发腿上,骂:“MD,老子就是喜欢你!”
他穿的拖鞋,不小心踢到了脚趾头,疼得抱着脚倒在沙发上,哀叫。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无法遏制的笑意溢出喉咙,在空无一人的家中大笑连连。身下沙发上沾着香草冰激凌,已经化成水的冰激凌隔着薄衫黏黏的,散发幸福的清香。
李长生的得意,没能维持太久。秋上林很快做出了反击。第三天早上,将一张两天后飞往广州的机票拍在他面前,生硬的通知他,已经告知他在汕头的父母,他们去广州机场接他。
转学手续这边办,办好邮寄过去。
家里人都在,通通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