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再回来这儿,看到的想到的,也定然与当初不同。”
“你得记住,多少爱慕、多少年少情谊,都不是巍儿现在谋害他兄弟的能耐!”
顺妃的脸色惨白一片。
诚然早就看穿了这些,但由永庆帝亲口一字一字说出来,还是会让她连呼吸都发紧。
半晌,顺妃才回了一句“我记住了。”
最后一次了。
这种教训,她希望能记到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忘。
两人各怀心思,逛园子逛得自然也没有多少意思,只有一搭没一搭说些不着边际的陈年旧事。
陈旧到,连顺妃这样心性的人,都要暗暗嘀咕一声“晦气”。
晦气上头,便顾不上周旋,顺妃干脆直奔中心——自己从前的闺房。
“巍儿接手后,我这儿保留了原样,他没有动过。”
“隔几日有丫鬟来打扫一番,您看,也不脏的。”
永庆帝进了屋子,却只站在落地罩下,并不跟着顺妃往内室走。
“谁都不晓得,这床头有一个暗匣,打开后还有一道锁,”顺妃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锁一直是我收着。”
暗匣、锁?
这到底还是引起了永庆帝的好奇心。
他走进去,就看到顺妃坐在床上,真的从床头启出来个匣子。
多年不曾打开、又没有润油的锁不怎么灵了,顺妃试了几下才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簪子。
顺妃看都不看,拿出来放到一旁,然后又取出下面的东西。
层层红布包着的是几封信。
顺妃双手捧到永庆帝面前:“您要看看吗?”
永庆帝挑了挑眉。
是了,他以前好像是给顺妃写过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书信表达思念,也不稀奇。
没想到,顺妃竟然都保存了下来,还存得挺好……
哪怕那份爱慕早就淡了散了,但男人心中另有一种情绪叫作“得意”。
永庆帝是得意的,他甚至勾起了唇角:“朕看看。”
他迅速抽出了其中一封信的内里,甚至忘了去看信封上的落款,等他打开信纸看到其中熟悉、却又不属于他的字迹时,笑容顷刻间僵在了脸上。
而后,是难以言喻的愤怒。
每一封,都是爱慕、不甘、追求。
每一封,都是同一个笔迹。
每一封,都是同一个落款。
是他的亲兄长,是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