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你的时候,三天两头见红,连床都不能下,我喝了无数的药,生生疼了两天两夜才把你生下来!”
“你一出生就是怪胎,现在怪我扔了你。不扔你,我有好日子过吗?”
柳婉发髻散乱,毫无形象,誓要把藏在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倒出来。
“接你回府不到一年,侯府先是沦为全京城的笑话,现在更是抄家流放一无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苏隐月,你生来不祥,克父克母,你不会有好下场!”
这下不止心脏,连原主撞石自尽的额头也疼了起来。
跟针扎火燎般,难以忍受,疼得苏隐月额间沁出一层细汗。
她低下头平静地看着一味发泄的柳婉,心底酝酿着名为暴怒的火山。
“我有没有好下场不知道,但你马上就没好下场了。”
话音未落,啪啪两巴掌打懵柳婉。
柳婉顺势倒地,大哭大闹,“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咔!”
“啊,我的腿!”
“咳咳,好痛……”
苏隐月成全了柳婉的请求,一脚踩上她脚踝。
清晰的骨裂声让柳婉叫得跌宕起伏,绕梁三日。
血条过半的柳珺踉跄起身,悲愤质问:“姑母是你亲生母亲,你想弑母吗?”
“弑母乃大不孝,天理不容!御王妃,你快停手,不能再错下去了!”
一名寺丞走到树下,小声请示右少卿,“大人,我们要阻止吗?”
右少卿觉得牙酸,“谁去?你?”
寺丞为难,“小人这身子骨,怕是受不了御王妃一脚。”
“你受不了,我就受得了吗?”右少卿抬头望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要是御王在就好了。”
寺丞不忍地偏过头去,“御王走了,连个拉架都没有。”
“永宁侯今日,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两人谈话,无人在意。
面对柳珺的晓之以情地劝说,苏隐月表现得风轻云淡。
“怎么就扯到弑母上了?我只是打骂柳婉而已,为母者不贤不慈,家庭不睦,吵吵闹闹多正常啊。”
“天底下有不吵架的家庭吗?我只是激烈一些罢了。”
话落,她再次低头看向柳婉,“来,我们好好说说话,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