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从未感受到疼痛,便以为自己没病,只是时不时心跳快了些。
可这次以后,心脏出现了好多洞,冒着血,很疼,很疼。
他病了。
却不在乎。
一个只有脸看得过去的富家少爷,一看就是多情种,两人能在一起多久?
他可以等。
可这一等,就等到两人彻底确认关系,求婚、领证、结婚、酒席、生子……然后消失。
他什么都没等到。
病得更严重了。
将所有的爱恨,都转移到一个小孩身上。
他在想,如果他再强势一点,再偏执一点,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的阿盛会活得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安全,幸福……
所以宫华岁,得按照他的计划活。
不准反抗,不准拒绝,他要把宫华岁培养成阿盛最得意的孩子。
要极度优秀,脾性涵养学识,缺一不可。
不论参加哪种比赛,都得拿第一,第二就是不认真,就得拿鞭子教。
骄傲轻敌不可取,也得拿鞭子教。
情绪外露,连伪装都不会,也得拿鞭子教……
他原本可以培养出最完美的继承人,可迟清和毁了这一切!
一个三无暴发户,比阿盛那个没用的丈夫还烂。
尽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以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这个人动了阿盛,这事必须得有个交代。
怎么的,也得以死谢罪吧……
宫柏齐盯着被包围的两人,嘴角的笑扭曲又极端。
宫华岁不愿把迟清和交出去,包围圈越是缩小靠近,他退后得便越快,直到脚下不再是松软的草坪。
坚硬的青瓦石围着翠湖而建,宫华岁紧紧拽着迟清和的手,走到边缘。
此时,退无可退。
这一刻,迟清和能明显感应到宫华岁的发抖,抓着他的手用力到好似要把骨头捏碎。
他回头看了眼被风轻轻吹起波澜的湖面,心头一阵发紧。
湖底依旧深不见底,跟五年前不一样的是,多了好几条锦鲤。
这些小家伙以为是给它们喂食的,争先恐后挤着红彤彤的脑袋冒出来。
圆鼓鼓的腮帮子,一张一合,小水泡咕噜咕噜,漂浮在水面,在如今这副紧张的局势下,透着诡异的可爱。
“不准跳。”
宫华岁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到他身上。
或者在靠近这片湖的时候,他的余光里,便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