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好奇心有点重,但没有好奇心的话他也不会跑来当史官了。
史官好不容易挤到了二人附近。
正巧听见太子问道:
“那父亲还要去猎杀大鲛吗?”
秦王政一时没给出回应,他在思索是否还有猎鲛的必要。既然大鲛不会阻拦出海的航路,似乎可杀可不杀。
又听扶苏说道:
“骊山陵中还要鲛油制作长明灯,父亲不猎的话,我便安排旁人去做。”
秦王政这才想起此事。
为猎鲛找到了新的借口,秦王政便没忍住,说道:
“不必安排旁人,寡人自去即可。”
他只梦见了猎鲛结束的场景,没能回忆起猎鲛时的体验。这感觉就跟玩游戏只看到了一个奖励结算,失去游玩体验等于没玩。
无论如何,猎杀大鲛对秦王政来说都是一件值得记载的英勇事迹。他不仅想猎鲛,他还想降服猛虎,还有大熊、巨鳄……
扶苏听着父亲细数这些东西,表情渐渐从微笑,变成了危险的微笑。
他轻声细语地提醒:
“父亲,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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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试图和太子讨价还价:
“寡人年轻力壮……”
扶苏打断父亲的话:
“您今年三十有七了。”
马上奔四的人了,该有一点身为中年人的觉悟。不要因为保养得仿佛二十七八,就真以为自己才不到三十岁。
秦王政惋惜不已:
“今年不把这些事情做完,下一次巡游只怕已经四十多岁了。”
到时候太子肯定更不让他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史官一来就听见这样的对话,终于感觉不虚此行。刷刷刷几笔记录了下来,表情十分兴奋。
他的动作被王上看见了。
秦王政顿时找到了新的借口:
“太子你看,史菅已将寡人的豪言壮语记载下来。倘若寡人不曾做到这些,恐会遭受后人嗤笑。”
爱子一向在意父亲的风评,肯定舍不得父亲遭遇这些的吧?
扶苏果然迟疑了:
“可是……”
秦王政给了史菅一个下面那句不用记录的眼神,而后对太子承诺道:
“若是力有不逮,便叫侍卫顶上。”
左右他只要参与在其中,史书上就能写是他干的。就像那些后宫姬妾不过是炖汤时区撒了一把盐,也能说成是亲手炖的一般。
当然,秦王政是不屑于这么干的。
他自信自己可以搞定所有猛兽,不需要那些人的辅助。之所以说这样的话,仅仅是为了安抚太子,不让太子为他担忧而已。
扶苏虽然看出了父亲的意思,但想着真遇到危险侍卫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干看着,到底还是松了口。
史官大笔一挥,记录下了太子劝阻王上、王上说服太子的过程。至于王上具体说了什么才让太子松口的,对不起,王上不让他写,只能一笔带过了。
额外修整一日之后,船队重新出发。
晚间秦王政其实又做了回忆梦,不过都是一些日常内容,没什么要紧事。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在渐渐复苏,就是复苏得有些凌乱,没有按照顺序来,梳理起来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