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欣突然指向村后的一座山:“矿洞的主入口在那座山的半山腰,但塌方后已经被封住了。”
“林建军说的近路,应该是村西头的废弃通风口。”
林建军点点头,抱着林念率先朝村西头走去:“通风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爬行通过,里面有以前矿工留下的绳索,能通到矿洞的中层平台。”
村西头的通风口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洞口直径不足一米,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赵琰让众人在洞口稍作休整,自己则握着骨刀走到通风口前。
骨刀的嗡鸣突然变得急促,刀身的黑色渐渐褪去,露出下面细密的银色纹路,如同某种活物的血管在搏动。
赵琰将指尖贴在纹路上,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脑海,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昆仑墟的漫天飞雪里,玄甲士兵举着染血的长戟组成盾阵,黑色陨石在阵中央发出低沉的嗡鸣,将靠近的士兵瞬间吞噬成灰烬。
一个穿着银狼铠甲的身影跪在陨石前,手里紧攥着骨刀,喉间涌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凌风,记住……骨刀必须钉在陨石核心,否则……天下大乱……”
“统领……”
“我带你走!我们回北镇军!”
另一个穿着玄甲的年轻士兵扑过去,却被陨石散发的黑气弹开,左肩瞬间结满冰霜。
“走不了了……”
“这是用我本命骨炼的刀,能暂时镇住陨石……你带着它去青州矿洞,找慕容策……那里有最后的封印阵……”
银狼铠甲的身影咳出一口血沫,将骨刀塞进年轻士兵手里。
画面突然剧烈震颤,年轻士兵的脸在风雪中变得模糊,唯有胸口的青铜令牌在黑暗中亮起微光。
那令牌的样式,竟与火女怀中的青铜令牌一模一样!
“赵琰!醒醒!”
张雪的声音像一柄利剑刺破混沌。
赵琰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跪在通风口前,指腹被骨刀的银色纹路烫出几个水泡,骨刀的嗡鸣已经平息,刀身重新覆上一层漆黑。
“你刚才瞳孔全白,差点栽进洞里!”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张雪递来水壶,掌心的金光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赵琰喉间发紧,刚才的画面太过真实,银狼铠甲身影的绝望,年轻士兵的嘶吼,甚至风雪落在脸上的刺痛,都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
他抹了把脸,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我看到了昆仑墟的战场,一个叫凌风的士兵,还有……火女的青铜令牌。”
火女闻言一愣,连忙掏出怀中的令牌:“你是说,这破令牌跟矿洞有关?”
令牌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边缘的狼纹在头灯光柱下格外清晰。
“不止有关!”
赵琰指尖划过骨刀的纹路:“画面里的年轻士兵,胸口就挂着这个令牌。”
“他叫凌风,是骨刀原主人的亲卫,也是……把骨刀送到青州矿洞的人。”
林建军抱着林念走过来,小姑娘右眼的白雾突然剧烈翻涌:“大哥哥说,凌风是他最好的朋友,当年为了护着骨刀,被陨石的黑气冻成了冰雕,连魂魄都碎了……”
“那火女的令牌……”
轩辕坤挠挠头,尴尬一笑:“总不能是从冰雕上扒下来的吧?”
“或许是传承!”
裴秀翻开古籍,指着其中一页插图:“北魏时期的玄甲卫有个规矩,亲卫的令牌会传给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