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你就这样走了,剩下这江山,也放心朕坐拥?不知你又要如何向流光帝交代呢!”
梨落静静看着溅到脚下的碎玺,“草民愧对流光帝。”
“你是愧对他。”北归尘道,“不过没什么关系了,一切都结束了。你走罢。”
梨落走出大殿,阳光悉数披洒下来,梨落淡淡一笑,“流光,这样,够了罢?”
他低下声去,“我也是无法,你便宽恕我的懈怠。我惟愿归于桐州,从此弘安国事,再与我无关。”
“你曾托我彻查清潋之死,我虽未答应你,但如今,我也算是做到了。会有人,揭开这所有的谜底。”
“只是我那时想不透,清潋的死,无非是家丑,你为何执着不休。”
“现在,也都没有关系了罢?长念早已随你而去,当年的事,再说出来,于如今,又有何用。”
他笑了一笑,“可我还想说,这些年来,我想透了。你执着的,只是清潋的心。”
她到底,喜欢着谁。
是那个一瞥惊鸿的清冷男子,还是日日承欢的帝王。
只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去彻查。
“可是啊,你凭什么派我彻查?”
“也是注定,你得不得她。”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彼岸,她的名字已刻在黄泉之上。”
“而得到这个名字的人,是均息。”
梨落缓步出了宫城。
“她从来都是他的清词。”
而你,流光,又算得上什么呢。
国之将倾啊。
王朝中的爱恨情仇,终会随着繁华的凋谢,零落成泥。
弘安四十九年秋,国师梨落请罢,帝固留,不许,还牙玺而立志。帝引明珠、流光二帝劝之,而国师不为所动。帝再留,乃毁牙玺以断帝之意。与帝不欢而散,卒乞骸骨归桐州。
(弘安四十九年的秋天,国师梨落请求罢职,归尘帝坚决挽留,国师没有答应,归还牙玺以表离去之决心。归尘帝列出明珠流光两位先帝试图打动国师,国师不动摇离去之意。归尘帝再次挽留,于是国师摔碎牙玺,断了归尘帝的念头。国师与归尘帝不欢而散,最终还乡桐州。
)
——《弘安志。国师列传。梨落传》
“哈哈!国师甚得朕心!光儿,你过来!这是我弘安的国师,也是将来定要辅佐你之人,你可得给父皇争气了,切莫叫国师生气!”
“是,父皇!孩儿定当不负父皇期望,不负国师期望!”
“流光皇子不同于众,定会是个好君王,臣也定当倾力助之,陛下放心。”
“国师,若是将来本殿的父皇杀了人,本殿应该如何?”
“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自有弘安有司将陛下收押,以法处之。”
“古人讲究孝悌,难道本殿不应该阻止吗?”
“殿下怎么能阻止?有司只是尽到职责而已。”
“那本殿又该如何呢?”
“殿下应该舍弃君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