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只是惊叹它一时的美罢了。倘若冬去了,梅暗凋,又是春色撩人,你们早只顾得赏遍地姹紫嫣红去了,又有谁为这曾与风雪相伴的花驻足?谁为它叹惋?”
众多女子开始嘟囔起来,“炽月,开心一点嘛,在这重重深门中,若无此花,又何以慰廖嘛。”
“果然它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呵。”
“炽月,你今天是怎么了?非要与这花过不去么?”
旁边有人轻拍了一下问话女子,笑道,“炽月素来心气儿高,也不怪乎今日与这梅花置气了。”
“是啊,姐妹们赏花开心就好了,没必要闹得不愉快嘛。”
“这话儿对,其实炽月不是与这花过不去,我们炽月是在替这花打抱不平呢!”
“是呢……”女子们都笑将起来。
“是该怜花,它谢了,便不再是从前的它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众女子回头,一袭素衣映入眼帘。
女子素衣映雪,雪拂素衣,清丽无双的脸透着淡淡的,温婉的悲伤。
“咦,你是何人?又怎会来这深宫?”
“长安,花葬。”
“长安?”又是那个脸儿通红的姑娘惊喜地叫道,“你是长安人?”
“正是。”花葬笑道。
“我叫枫别雨,”女子羞涩一笑,“取自‘二十四桥枫别雨’,我,我是江南人氏。”
“江南啊,”花葬眸中漾进一丝水光,“江南是个很美的地方呢。”
“是啊是啊,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枫别雨脸上露出一丝惆怅。
花葬略征了一征,回不去了么。
又怎能回得去。
枫别雨又道,“这位花葬姑娘,诶,好麻烦,我,我今年十七,我可以与你姐妹相称么?”
“我大你十岁啊,”花葬略垂眸,“你唤我姐姐即可。”
“没事儿!”枫别雨道,“弘安的选妃制度没有严格年龄限制,花葬姐无须担心!”
“选妃……”花葬皱眉嘟囔,“我可不是来选妃的。”
“不是选妃?”炽月忽然出声,“那你为何来这深宫?”
“漫漫红尘,只得一人相随罢了。”
“相随?”炽月嗤笑,“你与谁相随?在这寂寂深宫,还会有谁人?陛下可不是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花葬淡淡笑了,“这位姑娘说笑了。陛下不是托付终身的人,但是北归尘,却是。”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炽月道,“他能给你什么?”
“他不需要给我什么,”花葬忽然垂眸,“只需要懂得我对那人之情便足够了。”
“……那人?”炽月黛眉长敛,“你不要命了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