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季度的报表决算,对于尔仁来说,已经根本不是个事情了,只要键盘一动,就可以搞定了,难就难在平时的经济业务处理。说实在的,邵灵弟和祝延奇也正因为是看尔仁还算刻苦和上进,经过半年的学习,尔仁初步搞懂了“财务”、“会计”和“成本”,这才进一步让尔仁跟着祝延奇具体干的,要不,还没有这个资格呢。
尔仁坐到了五号机位上,开始翻着祝延奇做的有关成本业务的会计凭证。尔仁详详细细地连着看了五月份涉及到成本业务的会计凭证一共大概一百多张。以前,尔仁没事的时候,师傅祝延奇就安排尔仁看凭证,这些凭证应该说,尔仁已经看得比较熟了。尔仁忽然发现,每个月这一百多张成本会计凭证,归纳起来,同样性质的只有三十多张。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掌握了这三十多种有关成本经济业务的处理方法,也就基本能应付日常的成本工作了。尔仁为自己这个聪明的发现不由沾沾自喜,开心地裂开嘴笑了—自己硬是聪明啊!
尔仁看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四点四十了。尔仁连忙轻轻地开了机房的门,姚仰军还没有回来。怎么?不就是两个人的问题讨论吗?四十分钟还不行?难道说是麻部长还没有回来?
尔仁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竖起耳朵,注意着科长办公室的动静。这一等,尔仁一直等到了五点一刻。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姚仰军唱着《上海滩》走进了科长办公室,唱着唱着,却忘了下面的歌词,不过,他还是哼起了《上海滩》的曲调,吱吱呜呜的。感情,他的心情实在是好。
不过,尔仁心却猛地一沉,这家伙这么开心……是否与我有关?支委会议的结果怎样?我过了吗?伍元庆过了吗?这姚仰军高兴成这样,难道说……唉呀,毛彭清的电话怎么来不来啊,要不是今天已经去了四楼多次,有所顾忌了,尔仁真要拔起腿又要到党办去了。
不过,电话铃适时响了。毛彭清!尔仁一个箭步拿起了电话。
“喂……”是毛彭清。
“毛老兄,是我。”尔仁急着答应道。
“讲话方便吗?”毛彭清还是很谨慎。
嗐!我叫你“毛老兄”,不就是身边没人么?尔仁心里想着,急道:“方便,方便。怎么样?毛老兄?”
“唉。”毛彭清先叹了一口气,又“啧”了一下嘴。尔仁的心一下紧缩了。只听毛彭清道:“我已经尽力了。余老弟,这次,你没通过。”
“啊?”尔仁的脸一下子白了。
“怎么会这样?”尔仁失望透顶,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毛彭清。
“唉,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毛彭清惋惜道。
一股怒火冒上心头。“是姚仰军,还有元志翔?”尔仁咬着牙问道。此时此刻,他真想破口大骂了。
“呃……这个……这个……你别问了。”毛彭清吞吞吐吐地说,“反正有这个事吧。”
“那伍元庆呢?”尔仁心“咚咚”跳了起来,急着问道。如果伍元庆过了,那自己今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也没过。”这次毛彭清倒很干脆。
“他是怎么回事?”听到伍元庆也没过,尔仁的心略略好过一点。不过,他不是在领导面前做了许多工作了么?
“也是有人反对呗。”毛彭清的口风很紧。
“对了,毛老兄你跟我说吧?到底是谁搞我的?是不是姚仰军和元志翔他们?”尔仁脸现在又涨得通红,直截了当地追问。
“唉……”毛彭清迟疑着,还是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