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佩刀,挡在了妻子身前。
二娃呀?
遭妖怪吃了。
幺娃呀?
还在屋里。我我不中用,救不了弟弟。
说着说着,小姑娘的眼泪就像卸了闸的洪水,哇的一下,涌了出来。
老妻心疼不已,赶紧将小家伙拢在怀里,柔声安抚。
莫哭,莫哭,不是的哭,已经很勇敢了。
而在旁边,老邢的眉毛鼻子眼睛快揉成了一团。
他本以为今晚是个难得的安生夜,没有鬼面女杀人,没有突如其来的妖怪,便连惹事的李道士听巡逻的兄弟说也早早回了下榻的邸店。
可没想,都到家门口,却有个吓得跟鹌鹑的小姑娘在等着他咧。
他攥紧了刀子,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终究,他一咬牙。
老婆子
无需多言。
老妻点了点头:我晓得。
有些人啊,纵使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一腔热血换作了肥肉,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万万难以改变的。
妻子继续说道:
小心些,我这就去灯市那边,寻援手过来。
老邢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不。
灯市那边隔得太远,而且那帮兄弟如何对付得了妖怪?快去隔壁坊市的俞家邸店,找李道士!
哐咚。
木质的窗棂应声爆裂。
邢捕头带着一身狼藉被狠狠抛飞出来,砸在墙上,当即便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他此刻的状态糟糕透了。
浑身是伤不说,连防身的佩刀也不见踪影。
但好在。
他低头看向怀中,一个小娃儿咯咯冲他直笑。
个没心肝的小王八蛋,乃公为险些丢了性命,还有脸皮笑。
他笑骂了一句,抬起头来。
夜风不知何时搬走了云翳,留得月光爽朗。
照亮院中种种,也照亮了慢慢走出屋子的妖怪。
瘦小的人形模样,穿着满是血污的衣衫,长着条毛绒绒的尾巴,脸上覆满了黑毛。
这就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