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撇过头去,瞪着那个油头粉面的斯文败类。
杨三立,你来这里做啥子?!
门口那个西装革履的金丝眼镜可不就是杨三立。
他原本还呆在门外面,拿个帕子掩住鼻子,一脸的嫌弃。听了袁啸川的质问,反倒笑呵呵跨了进来。
吔,这不是交警队的袁队长吗?他一副刚瞧见袁啸川的模样,把交警两自字儿咬得重重的,难不成这屋头出车祸啦?怪不得场面这么刺激!
是啊。这家人车祸的肇事者不就是你们洪总么?老袁死盯着对方,怎么?你是来替他指认现场的?
杨三立嗤笑了几下,摆了摆手。
办案要讲证据的,你袁队长也不能开黄腔撒。
说着,指向角落的大黄狗。
我是老刘喊过来取狗的。
人遭憋死了,狗都不放过。老袁只是抱臂冷笑,还真是你们的作风,鸡犬不留!
袁队长你又说错了。
杨三立不以为意,推了推眼镜框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可能你也晓得了,刘卫东主动找我们和解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那大家就又是朋友。周围人都知道,我们洪总最爱养狗,而刘卫东吖就养了一条好狗。当时,我们就顺口提出能不能买他这条狗,为表诚意,我们也是出了高价,刘卫东讲了一哈价,顺势也就同意。
他从怀里取出一纸合同。
你看,白纸黑字签了合同哩,绝对不是豁(骗)人撒。
袁啸川却看也没看那合同一眼。尽管认识时间不长,但老袁却知道,对于刘卫东而言,除了老婆邹萍,就数大黄狗是他的心尖尖儿,怎么可能卖给洪岱海这个仇人?
可他嘲讽的话没来得及出口,黄狗就不知何时溜达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杨三立的裤腿。
袁啸川顿时哑然,杨三立却笑着摸了摸狗头。
这条狗就是聪明,认得清哪个是主人家,不像有些狗理不清状况,只晓得乱咬人。
袁啸川深吸了一口气。
人是软怂,狗也是白眼狗。
他不再和这斯文败类磨嘴皮子,指着房门。
这里是犯案现场,无关人员立即出去!
可是。
话声刚落。
我看你才该出去!
门外进来个老警察,肩膀上扛着两杠三星。
袁啸川见了,搓了搓牙花子,不情不愿叫了声。
周局。
这老警察嗯了声权作回应,背着手踱步过来。
你来这里做啥子?他开口就一点不客气地质问,你是交通警,不是刑警。
刘卫东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