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又把你怎么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不由得就没了信心。
“人家念祷词的时候,他跟我说南郡这地方的人裙子下面是开裆裤,尿尿时候很方便,撩起来就行!皇上说,这样的言行是不是该教训?”
嬴政就是一顿。他那个儿子这话倒也是说得出的。
“人家跳舞的时候他还喋喋不休,至于什么内容,皇上自己想吧!他要冲着别人说,我倒还忍一忍,他冲着我说这些,还口口声声叫着娘,这就不能忍了!”
嬴政彻底无语。
儿子是真不长脸呀,丢人!
不但丢人,这他娘的,这是调戏你爹我看上的女人!这,这,这,这还有底线吗!
…………
在车子外面驾车的赵高不乐意了。
他不乐意的不是胡亥那个小浑蛋,而是觉得皇上这个老子当得太窝囊了,儿子被人打,这女人几句话一反驳,他立马就歇火了,他母亲的,还像个当爹的吗?
臭女人,胡亥打你需要理由?
请问,真的需要吗?
啪!他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一激灵,立马奋蹄加速。此刻,他听见,车里边的皇上,又被灌上**汤了!
小寒说:“皇上,今天这个仪式做得不错。”
皇上说:“什么不错?乌七八糟的!”嘿嘿,他倒不好意思了。
小寒说:“也不算乌七八糟,只是不习惯而已。皇上主持的祭祀用了楚人的风俗,这是向楚人示好呢!为君者,就是要宽容大度,才能被各方接纳。毕竟,现在统一了,包容的大秦才能成为长治久安的大秦。”
皇上说:“嗯,是这个道理。可是想通这个道理也用了不少时间。第一次东巡的时候,朕首开祭祀八神的先例。你知道,我们秦人以颛顼为祖,以尧帝为尊,这次,朕连虞舜都祭拜了,哈哈,今后要拜的神可多了!”
小寒说:“那就走一路拜一路呗!”
皇上说:“拜是会拜,但不会都拜,有些是要革除的。”
小寒问:“皇上对孔孟之道怎么看?”
皇上说:“怎么看?你别问我自己怎么看,我做到了。”
小寒问:皇上做到了什么?”
皇上说:“朕去曲阜了解过礼乐仪式,还封孔子的第九世孙为文通君。”
小寒问:皇上是因为信其道而尊其祖呢?还是因为需要?”
皇上说:“因为需要!”
小寒说:“好吧,这也不错,就像知道有病要去吃药一样重要。”
皇上说:“朕还以为,你会说,怎么能仅仅因为需要呢,这岂不是太浅薄了吗?”
小寒说:“皇上,若放在过去,小寒可能这样想,但现在不了。”
皇上问:“为什么?”
小寒说:“因为过去不了解真实的需要,所以才会妄加评论,而现在知道了。比如过去觉得修了大量的驰道很费劳力、很费钱,但国土一下子大了,不再是小国寡民的时代,如果不在交通上提高速度,怎么实现大一统国家的意图呢?再比如,这些天来我们生活的云梦禁苑,我仍然觉得它劳民伤财,可是它的设置也有必要性,因为现在的制度是各郡的郡守直接对皇帝负责,皇上如果不出来办公,南边诸郡的管理就成了问题!”
皇上说:“小寒,谢谢你能这么理解嬴政!你真是朕的贴心人呀!”
小寒说:“打住!还没说‘但是’呢!”
皇上说:“不说了,你一说‘但是’,嬴政的头上就乌云滚滚,今天,就让它是大晴天好吗?”
小寒说:“好吧,先让皇上过个大晴天!”
听到这里,赵高腹诽了一句:“大晴天?你儿子被外人打了一耳光,你当大晴天?奶奶的!”
又听得皇上说:“小寒,不让你说,是不是觉得憋得慌?”
小寒说:“有一点吧,主要是小寒担忧呢。小寒觉得很多事情在皇上看来都有道理,可是,这天下的理还是天下人说了算,光皇上一个人觉得有理肯定是不够的。小寒觉得皇上的步子实在是迈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