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梨花的树下;
纺车不再响。
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满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
寒洲的老家,没有纺车,没有梨花,但有妈妈,妈妈已经快七十了。
还有爸爸,七十四了。
当当十岁,应该有一米五了。
老陈40岁,不知道最近长没长白头发。游戏恐怕是不能打了。
房贷得靠他自己还了。
当当的钢琴课还能继续吗?
……
“你走了,我也要回去了。”这是大枣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回哪儿去?”寒洲奇怪地问。
“我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你不在了,我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
“阳夏?”寒洲记不清是不是这个地名,好像那天里正提过的。
“嗯。”
“回去做什么?”问过这话,寒洲就觉得实在问得多余。除了种地,还能做什么,最多开个豆腐店。
“种地吧,随便了,怎么都行。”反正这个地方是不想呆了。
“哦。”寒洲也挺惆怅的。有些歉意,更多的是无奈。
“你要是,你要是将来有一天,想起我了,就到阳夏去,打问大枣如果打问不到,就打问吴广,那是我的大名儿。”
“吴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天啊,是重名吗?寒洲吃惊地看着大枣。
“怎么了?乡下人,起个大名也没人叫的,哦,服役的时候、交税的时候有人叫。呵呵……
这是那个起义军领袖吗?
这明明是个容易受伤的孩子。
连这么老实巴交的人都逼成了起义军领袖,这得多大的社会压力!
老陈真应该过来,弄颗炸弹炸死他们!
……
寒洲摆摆头,控制自己别乱想,也许就是重名儿,他还有多少年的好日子呢,怎么能早早就死掉呢?谁想风光就让他风光去吧,小人物过小日子,别多想,想多了是跟自己过不去。
但是呢,有些话得跟他说。
“大枣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很郑重的口气。
“你说。”你要说不走了,我就哪儿也不想去了,就跟你在这里做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