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太谦,此乃份内之事。”
“迷仙谷中出了岔子。”
欧阳昭一指那香案地上聋老与哑婆的尸体道:“这二人乃是一聋一哑的老夫妇,身负重伤,除了请各位查明是谁干的以外,尚有迷谷的小主人,吹箫引凤凌瑶姬,生死如何也一并查实。”
“迷仙谷?”
“各位不知道。”
“晓得。堂主不是派了甚多的高手守护了吗?”
“你怎知道?”
“这……”
阴判卜通的眼珠一转,不自然地接着道:“……这乃是属下揣摩之辞。”
“是吗?”
“既与堂主有关,乃自然之事。属下等就此别过,第三件也请限期一个月,定不使堂主失望!”
阴判卜通抢着说完,对其余众一挥手,起势欲去。
欧阳昭伸手一拦道:“卜朋友,这是戏言,还是真心诚意?”
阴判卜通势子一停,煞有介事地道:“属下等一片至诚。
若是三月之内不把这事交待清楚,一统教的教规俱在!”
“教规如何?”
“欺瞒教主者碎尸万段,欺瞒堂主者,要受断手斩足斩去四肢之苦。”
欧阳昭心中忽的一凛,瞠目道:“断手斩足……”
原来他想起了黄山成了个血球的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来。
石不凡岂不是受断手斩足的苦刑吗?阴判卜通接着道:“法条严峻,属下不敢冒死。”
欧阳昭可不能再露半点迟疑之意,而且自己已约定了三事,又不能再加上一条,或者露出小家气的问东问西,透出怯意。也就朗声道:“各位若是三月之内把三事弄明,欧阳昭必定死心蹋地宏扬一统教,以报各位爱护之意!”
阴判卜通像是十分欣喜,许是欧阳昭这番话正中了他的下怀,拱手齐眉道:“属下万分荣幸,并原先报给教主知道!”
说完一弓腰,又道了声:“一言为定,属下告辞。”
三十二人腾身一射而起衣袂齐动,劲风飘飘,刹时之间都跃射丈余,拐过山坡。
欧阳昭目送他们的背影去后,心中泛着狐疑。难道一统教的神通这等广大?
难道……他左想右想,再也想不通阴判卜通是安的什么心,竟敢一口答应在三月之内,把这天大的武林风波揭穿开来,而且毫无为难之态。
欧阳昭百思不解,只好埋头挖了个土坑,把聋哑夫妇的尸体埋了,心中说不出的郁闷,仰天发出声清越的长啸,振臂一弹而起,上射二丈跃下了小山坡。
江南的三月,正是花月春风,莺飞草长的季节。
欧阳昭一身的恩怨,满腹心事,对这大好的阳春烟景也无心欣赏,一个人踽踽地,渡过了浩瀚的长江。
这一天,他来到了江岸的怀宁府。
怀宁府乃是长江北岸的重镇,车水马龙,商贾云集,沿岸码头桅橹如林,市面十分繁荣。
一连几天,欧阳昭虽然随时在留心着江湖上的动静,但所遇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细事。
他无心在怀宁府城耽搁,穿城而过出了北门,打算乘着落日赶上一程。
他出了北门不久即发觉有一女子的背影,在他前面十余丈走着,谁知只到了集贤关,约莫已走了十五六里之远,那黑衣女子的身影,仍然走在前面,依旧相距十余丈远近。
在普通人来说,这桩事并不足奇,但在欧阳昭来说,却是十分惊讶的事。
欧阳昭既然留心,一放脚步,越加快捷,不腾身不起势,步子可快同飞轮,提起真气身轻如燕,比之纵跃腾挪并无逊色。
谁知走了一程,眼见日奄西山,与那前面的黑衣女子,依然相距十来丈;不说超过,连近也没近一点。
欧阳昭越觉有异,一看四野无人,索兴腾身起势,跃纵连连,竟欲赶上前去,看个究竟。
黑衣女子虽未回头,却同眼见一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