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听得多了,奥娜吐出一个烟圈,凉凉地说:“道义?做我们这行的,讲这个不怕惹人笑话吗?”
那人顿时不敢说话了,灰白着脸躲开了。人人都知道这个女罗刹惹不得。
奥娜看了周遭一眼,一个个三三两两,各自为阵,怕不是都在商量树倒之后猢狲散。
“呵。”冷笑了一声。
赵影问:“你笑什么呢?”
“笑这乌泱泱的一群人里,真正担心阮先生死活的人怕是只有陆靳泓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赵影倒真没料到奥娜对陆靳泓的忠心居然这么有信心。
“为什么?”奥娜眼微微眯起,轻笑,“……因为他是医生。”
赵影的心里有轻微地震颤。
她这才明白与其说奥娜相信陆靳泓对阮氏的忠诚,还不如说奥娜非常明白作为医生的陆靳泓对于生命的尊重。
她竟也懂得陆靳泓。
赵影不无酸涩地想,却又讨厌不起来,默默地捏着手指看向封闭的手术室门。
“我问你,如果阮先生死了,组织散了,没人再关你,你打算做什么?”奥娜安静地看着赵影的眼睛问。
“回家。”毫不犹豫。
“那陆靳泓呢?”
赵影微笑:“当然是带他回家。”毫不犹豫的答案,就像这根本不构成问题一样。
奥娜深深地凝视她,连烟蒂就要落下也没察觉到一样,问:“陆有案底,回了你们的国家,也不可能再光明磊落地做人,这样的人,你还想带他回家?”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赵影说完,怕奥娜误会,又补充道,“他有一双起死回生的手,有我喜欢了二十多年的模样,这就够了。”
还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赤诚的心。
这一句,被赵影藏进了心里。
奥娜终于注意到香烟的灰,将烟头在椅子扶手上重重地掐灭了,像是做了个什么样的决定。
赵影也看出来了,可她没有立场去问。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人越来越少了,奥娜始终没有离开,赵影也没有走。
又有人耐不住,等不及阮郑辉的手术结束,跑来问奥娜:“姐,boss现在生死未卜,明天的交易还能照常进行吗……”
奥娜睇他一眼:“为什么不做?阮先生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