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之后百年修为止步不前,不管吞服灵丹妙药、闭关炼神,皆无寸进。
而今姜小玲一句“元婴二重的废物”,直戳他心头最深的耻辱。
片刻后,他才强忍羞怒,咬牙低吼:
“阁下说完了吗!”
“你说我废也罢,骂也罢,但你既敢在我宗之地对我出手,便是破坏门规,伤我宗门尊长!”
他话语虽怒,语气却再难如先前那般盛气凌人。
那一口血,终究还是让他意识到,对面这女子绝非筑基境那般简单,而是一头披着筑基外皮的凶兽。
可再怕,也不能退。
他只得硬撑着,借“宗门之威”来寻找最后的遮羞布:
“若阁下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将此事上报宗门,由长老院决断!”
“金鼎宗可不是谁都能欺上门来、出手伤人不担责的地方!”
说到最后,声音近乎嘶哑,已经将仅存的颜面和尊严压到了底线。
姜小玲语气平静,语调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可置疑的掌控感。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墨金色的传讯玉牌,其上符纹古朴,流光内敛,一眼便知非同凡品。
只见她手指轻轻一点,灵力如丝线流入玉牌之中,传讯玉牌便泛起一阵波动,虚空中似有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被激活,一缕幽光悄然而逝。
“你不是要上报宗门么?”
姜小玲转头望向脸色铁青的玉虹真君,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我怕你找找的人速度慢,不如我替你联系好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将玉牌收入袖中:
“稍等片刻,应该就有人来了。”
这份从容淡定,仿佛不是在身处风波之中,而是在一场掌控全局的对弈中轻描淡写地下了一子。
那份自信,那份高姿态,令在场众人心神皆为之一震。
玉虹真君脸色变幻不定,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位必定不是简单人物。
他喉结滚动,冷汗自后背悄然沁出。
若真是联系的人物来此,事情可就完全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了。
“你到底是谁……”他忍不住低声问道。
姜小玲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掸了掸袖口,淡淡地道:
“你不是很想‘评理’吗?很快就有人替你‘评理’了。”
她眸中波澜不惊,却让人如临寒潭,心神震荡。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风声轻吟,连空气仿佛都紧绷了起来。
就在姜小玲将那枚墨金传讯玉牌收入袖中的刹那,大殿外的天地间忽然泛起一丝异动。
远空云层翻滚,一道金色遁光如同长虹破日,划破天穹,直朝落日峰激射而来!
光芒未至,一股极为沉敛、却无可忽视的元婴气息便已弥散开来,天地灵机随之轻轻颤动,仿佛连山河都为之俯首。
整座落日峰如临风口浪尖,连镇守此地的阵法都在轻颤,警兆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