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些人为何都在看我?”
杨培风眉头微皱,尽管自己仪表堂堂异于常人,倒也不至于路过的男人、女人,甚至就连一条狗,都要争相一观吧?
在与那名老更夫擦肩而过时,他听到对方说了一句,很难讲是忠告或警告的话。
“怀远城为四方之枢纽,历来鱼龙混杂,多有事端。落更宵禁,三更拿人。不得持械过市。”
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培风就不会傻到上赶着给双方找不痛快,微微点头以示感谢,径直走了。
“所以也就是说,那些人并非看我,而是看我的剑。”
大不了,他就找个暗巷猫一晚上。
不对,白天也不行,不能持剑过市。寒露又不似听禅品秩极高,可自由收放于气海丹田。
什么破规矩!
“走了!”
杨培风顿觉索然无味,提了口气,便要御风出城。
然而就在这时,那名老更夫追了过来,唤他道:“少侠留步。”
杨培风望了过去,和颜悦色道:“不知老丈有何赐教?”
老人摇了摇头,“不敢。只是请问阁下,可是剑盟中人?”
“非也。”杨培风如实告知,接着反问道:“晚辈自幼随恩师于深山潜修,不曾听闻剑盟,但近日以来,已有数人问我是否出自剑盟,不知为何?”
老人看怪物似的看他,神色阴晴不定。
这世上,竟还有不知道剑盟的剑客?
真有意思。
既然不是,有意思也都没意思了。
老更夫置若罔闻,转身离开,并冷冷留下一句,“怀远城落更宵禁,三更拿人,不得持械过市。”
“嗯?”杨培风闻言,简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瞧不起他?
匹夫。本公偏就不走了,三更就三更,老子就等你三更抓我。
心里起了火,他非但不走,反而双臂环抱,直接朝那名老更夫追去。
杨培风就要看看,能奈他何?
听到背后“刻意”传来的脚步声,老更夫微微偏过脑袋,小小吃了一惊,“多事之秋啊。”
接着,清脆高亢的“铛铛”梆子声,继续在大街小巷中响起。
数十年如一日,城中百姓早已听腻,却不得不听,或许哪天再也听不见时,反而会不习惯。
今天尤其不同,有人从窗户往外看,竟发现老更夫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年轻人,抱着剑。怪了。
“尊驾定要这般咄咄逼人?”
老更夫一更打完,见年轻人仍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没忍住质问了一句。
杨培风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在老丈眼里,年轻人不都这般快意恩仇。你小小一激,我就跟了过来。是吧?”
老更夫肩膀不由得颤了一颤,“没这回事!”
杨培风正色道:“说笑而已。但等三更过后,你拿我或拿不下我。自明日起,此城就不必宵禁了。”
老更夫欲言又止,最后只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屋睡觉去。
杨培风则跟个门神似的,守在外面,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