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反问道:
“镇北王你怕死吗?”
赵牧哈哈大笑,好久没有遇到这般对味的年轻人了。
“像你这般年纪之时,每逢战,我必举大纛而冲之,向来不知死为何物。”
“至于现在嘛,哈哈,烂命一条,何惜死矣。”
“再说,我又不是去送死的。”
“倘若真的要死,也得死在北海之滨,那里才是中原的边疆。”
顾宇在赵牧身上看到了一种自信,无与伦比的自信。
好似只要其所到之处,便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既然王爷都不怕,作为北玄大皇子,我又有什么理由怕死畏惧呢?”
“嗯,不错不错,有几分顾家人血气。”
“既然如此,本王便带你走一遭。”
孙兴言虽然不善用兵,但是善于治人,有他在,大军便乱不了。
至于用兵之事,赵牧已经谋划好,无需多虑,只需等待军令便可。
清晨的一缕阳光洒在硝烟弥漫战场之上,透过中军大营的窗户,洒在也野案头。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牧州城依旧没有被攻下。
先蹬营已经数次攻入城内,结果都被罗克敌反攻回来。
他甚至怀疑罗克敌的五万兵马是不是铁做的。
若是换做戎族兵马,打成这样早已经弃城而逃了。
“中原的文化的家国大义太厉害了,催生出这么多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之人。”
“大单于引进中原文化的路是对的。”
相比之之下,戎族更多的是利己主义,这样固然能催生彪悍的民族风气,却少了一份家国情怀。
许多戎族人眼中,他们南下中原,不是为了拓宽疆域,而是为了掠夺更多的资源。
也正是这样根深蒂固的思想,北原历史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过。
就比如西边的突厥,东边的柔然,当下看似臣服于强大的戎族,实则皆是心怀鬼胎。
就以此次南下来说,若是两大族按照答应的兵力出兵,南下的不是五十万大军,而是七十万。
只是两族磨磨蹭蹭,凑出了十万兵马,至于剩下的各十万兵马,估计还没走出家门。
“报,大元帅,我军已经攻陷牧州城北城,残余敌军已经退至巷道。”
“哈图将军说,最多半个时辰,便能清剿残敌,彻底占领牧州城。”
也野激动站了起来。
“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