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有些话陈子岸不吐不快。
“自你懂事起,总喜欢将自己过错,归咎到他人身上,一直如此,现在也是。”
“若不是你暗中干预朝政,顾长德会对陈家起疑心吗?我会被逼着密谋自立门户吗?”
“什么错都是他人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
被踩到尾巴陈姝脸色阴沉的可怕,近乎咆哮道:
“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本宫。”
陈子岸见到炸了毛的陈姝,没有在继续激怒下去,而是缓缓道:
“我死可以,希望你念在姓陈的份上,给陈家留个香火,给城外的十万大军一条活路。”
既然大势已去,他不希望东平无男儿,十万大军没有必要在做无所谓牺牲。
陈姝缓缓道:
“可以。”
说罢,她直接拔出慕容熙腰间的剑丢在了陈子岸身前。
在她心里,陈子岸就是杀害儿子的凶手,此仇不能不报。
何况饶其一命,只怕是饶出一个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陈子岸心中微微凄凉,缓缓俯身捡起地上的剑。
看着长剑上透着的寒芒,他不由感叹道:
“没有想到本王会是这种死法。”
陈子岸嘴角浮现了一个释然笑意,将剑架到了脖子上。
寒芒绽放,鲜血喷涌,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若不是王三石叛变,于他来说,必然能攻下长安。
他不是输在用兵之上,而是输在了人心上。
陈姝直接从陈子岸的尸体上跨过,沿着走马道远去。
白公公问道:
“那些降卒怎么办?”
陈姝面无神色道:
“何来降卒,都是叛军。”
白公公立刻懂了陈姝的意思。
“奴才这就去办。”
陈姝道:
“顺带让王三石来见我。”
“不,应该是叫慕容石。”
听到慕容石三个字,陈姝身后的慕容熙身体蓦然僵硬。
慕容石,那是哥哥的名字。
“本宫答应过你,会让你见到一个安然无恙的哥哥。”
喜极而泣慕容熙拱手跪拜道:
“多谢圣后。”
对于陈姝来说,慕容熙就像她手中的线,可以牢牢拴住慕容石,让其不敢生出二心。
不多时,战甲上还在滴血的慕容石来到陈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