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莲阴影摇曳,阳光浮动,乌沧寿环绕老蛤蟆,闭眼踱步,龟爪往地上刻着不知名的阵法,神神叨叨抛洒铜钱,看似杂乱,实则清晰地落到阵法各个角落。
老蛤蟆盯住铜钱,悄咪咪捏住一枚,想吞到嘴里藏住。
“吞吧吞吧,占卜无用,找不到生机,死了又能怪谁呢?”乌沧寿眼也不睁。
老蛤蟆面目挤成一团,似乎爪蹼上的方孔铜钱有强磁力,反复挣扎,放回原位,蛙头埋在蛙臂下,团成一颗球。
梁渠趁机问:“寿爷,到底怎么回事?”
乌沧寿又额外说明一番。
“那生机在何处?”
“我也不知,只看到有一丝福运缠绕,不管是不是晋升,先抓住再说,布置阵法,正好加强我先天感知之能,说来……”乌沧寿看看老蛤蟆,又看看梁渠,“你来了之后,福运好像壮大了一分?”
蛙王脑袋凑过来。
梁渠抬头看一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而且,最近一年你和白猿入主龙宫后,大泽里的宝鱼、宝植多起来一样,我和小蛤蟆外出次数多不少,兴许这次晋升也有点关系?”乌沧寿挠挠头,“罢,等老夫布置完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要几天?”
“不会太久,三到五天,年节前应该能搞定,再拖真可能先死。”
梁渠想了想:“寿爷,像你们这样趋吉避祸的大泽异种,都是怎么修行的?吃宝鱼、宝植有用吗?”
“没用,如果有用,我们岂不是天下第一等强者?具体如何修行,都有缘法,我也弄不太明白,天地灵机肯定有用,像云上仙岛,能感觉到一丝提升。
剩下来的,不停地趋吉避祸?不停收集宝物就能让我身心愉悦,当年老夫遇到苏龟山,就感觉浑身舒展了一下,前面两百岁还是精怪,认识之后,很快从精怪到了大精怪,现在也化了妖,就在短短几十年里。”
“不停趋吉避祸……”
看上一阵,梁渠不太放心,自己寻了块石头坐下等待。
妖时的多宝蟾蜍就能算到蛟龙,一直到几年前,蛟龙才变得模糊不清。
晋升大妖又是什么光景?
倘若大精怪到妖是成熟期到完全体,那妖到大妖,简直是从完全体跳到究极体,不会位果、鲸皇也能趋吉避祸吧?
气泡幽幽上浮。
冬天的大泽水冷,但蛙王把赤火鸟的皮毛铺到旁边,反倒有几分温热感。
玄龟画阵,梁渠无所事事,索性盘膝入定,一面修行“坐庙”,一面分出部分意识,操纵派小星子体,向河神宗靠近。
……
天火宗。
费太宇和伍凌虚对弈,血溪蜿蜒假山淌过。
伍凌虚突然问:“鱼长老去到漱玉阁多久了?”
“一年多一个月。”
“闭关多久?”
“十一个月。”
“闭关十一个月不出门,倒是坐得住,颇有恒心,它不在命理之中,能修行吗?”
费太宇摇摇头:“咱们暂且不知它生前什么境界,便是出关也分辨不出,只是没有位果,便是它修到十三阶也无用。”
“倒是,那还是希望它境界高一些,否则既不能当河神,又填不上龙王窟的缺口。”伍凌虚执棋落子,“年节时寻个借口,便说作为新长老,来天火宗过节,可以多领一年薪俸血宝,看看它出不出关,现在什么情况。”
“好主意。”
血河之内。
破水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