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声冷哼,宛如滚雷在耳畔炸响,又仿佛万丈幽渊忽然开启,森冷的煞气扑面而至,不带半点法力波动,却直击神魂。
玉虹真君本已蓄势待发,那元婴之威正欲再度压下,但在那一声冷哼落地的刹那,他整个人如遭雷击,面色倏然一白,灵海剧震,识海一阵剧烈翻滚!
“噗!”
一口鲜血直涌喉头,他却强行咽下,面色骤变,身形连退三步才堪堪稳住。
他怔然地盯着姜小玲,眼中满是骇然。
刚才那一刻,他分明感觉自己元婴之魂仿佛被锁定,若再前进一步,元婴将裂、道基崩毁!
这怎么可能?!
一个外表不过筑基圆满的小修士,竟能以一声冷哼击退他这个成道八百年的元婴真君?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姜小玲,声音带着颤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小玲未答,只是缓缓站起,青衫微动,身上没有散发出丝毫法力波动,却仿佛有千万修罗自她背后凝形,冷眼俯视天地。
她没有回答玉虹真君的质问,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这句话不重,却如天雷入耳,不屑、冷漠、直白得刺骨,仿佛是在俯视一只妄图咆哮的蚂蚁,言语之间,没有将对方当作一个可以交流的存在。
玉虹真君面色顿时涨得通红,心头羞怒交加,识海中元婴隐隐震颤,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却又无从发作。
他虽为元婴真君,但在对方那仿佛远超元婴的灵魂威压下,如坠冰窖。
偏偏对方没有袒露真实身份,一言不合还敢动手,这才是他最忌惮之处。
他强自稳住心神,面色冷沉,语气却隐隐转为官腔之态:“阁下的手段的确不凡。”
他拂了拂袖,抬眼望向姜小玲,“但依我观阁下,并非我金鼎宗门人。”
“敢问阁下是何来历?竟敢在宗门重地,对我金鼎宗的元婴修士出手,莫非真将我金鼎宗视若无物?!”
这番话看似义正辞严,实则不过是临阵扯虎皮,企图以宗门威名压人。
这是修仙界一些修士一贯的做法:
平时干的都是黑活,一旦吃瘪,立刻搬出“门规”与“正统”二字充当遮羞布。
姜小玲负手而立,轻轻踱步,步履悠然,声音却如冷锋斩骨:
“看来你应该没见过我。”
她语气随意,目光却像是在俯瞰地上的尘埃。
“也是了。像你这种资质,若不是赶上灵气昌盛的时世,生得早些,恐怕连金丹都难以圆满。”
“你那元婴境……呵,虚有其表,空有其壳。”
她视线落在玉虹真君身上,眼中没有轻视,因为轻视是给人的,这不过是视若草芥。
“你结婴已有八百余年吧?境界依旧在元婴二重徘徊,气海沉滞、神魂驳杂,早已无进寸之机。”
“你这样的东西,不是废物是什么!”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仿佛被寒意冻结。
玉虹真君的面色顿时青红交加,身形微微一晃,浑身灵力浮动却又被生生压制,嘴角抽搐,几次张口,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因为他说不出反驳之言,姜小玲说的,全是事实。
他修行数百载,从当年宗门广纳天才之时脱颖而出,结成元婴,一度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