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您吹嘘?”
威廉姆斯的神色有些奇怪,小提琴手看上去神色满是困惑。
“有什么问题么。”
伊莲娜小姐捏着活页夹的边角。
“电话里,顾为经告诉我——他一直都知道、自一开始时就知道,牧场里那个大叔肯定是您安排的。他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威廉姆斯说道。
安娜的手指顿住。
“那个圣诞节假期,跑来专门听他的练琴的工作人员大叔,顾为经说您肯定给他钱了。特意设计好了这一切,还说什么就像在琴音里听到了年少的自己。顾为经说这就像一出完美的戏剧一样,演员念着设计好的台词。”
“完完全全是伊莲娜小姐的风格。你可能是担心他练琴练的太过灰心丧气,特意安排了这样的一幕戏。”
“但他依然很满足。他说伊莲娜小姐的内心里是有温度的。这是他所收到过的最完美的圣诞礼物之一。”
“至于之后那个听他拉琴小朋友,他相信那一家恰好跑来度假的旅客该是真的。那就是另外一种意外之喜了。”
“两种惊喜截然不同,但都很让人充实。这两种惊喜就构成了他练琴的坚不可摧意义,让演奏音乐,纵然是相对拙劣的演奏音乐,也能让他充满了喜悦。”
威廉姆斯复述道。
“他说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各式各样的缺点,伊莲娜小姐有,他也有。”
“但是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所在,找到从事艺术工作的乐趣所在,在艺术里找到面对生活与热爱生活的勇气。”
“我一开始只把顾为经的这些话,当成某种对自身的炫耀。”
威廉姆斯想了想。
“但在阿布扎比卢浮宫,我看了他的那些作品之后,我慢慢的开始逐渐有一点点理解了这一切。”
“我相信顾为经的话是真心的。”
威廉姆斯呼了一口气。
伊莲娜小姐也很久没有说话。
最终。
她摇了摇头,把合页夹放到一边,挥了挥手。
安娜小姐一言不发的向着休息厅的门口行去,就像那天她在餐馆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样。
轮椅行到出口的时候。
女人又停了下来。
“威廉姆斯?”
她念着对方的名字。
“你那天的演奏真的十分糟糕。”她说道。
威廉姆斯的心立刻抽了起来。
要来了。
又要来了。
果然,旧事重提,又要到了切臊子的环节了嘛!
“而顾为经和我说,我只是在以一个非常玩世不恭的态度,用沉重的金币把人砸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这样的事情本身就的非常不公平。”
“我对你那天演奏的评价,保持不变。”
“但……对于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