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到太后宫里时,太后正舒服的用点心。
“母后。”皇上没有给太后行礼,而是直接来到太后对面坐下,太后虽然心生不满,不过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再次感叹,还是小儿子孝顺,皇上这个不孝子真比不上小儿子一星半点。
“皇上这时候来找哀家,该不会是为了辰贵人来的吧!”太后端起茶杯,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才接着说道,“皇上,哀家知道你宠爱辰贵人,可再怎么宠爱一个女人也要有个度。”
“你在先皇的热孝期因为辰贵人已经惹出了不孝之举,难不成现在为了辰贵人,连哀家这个母亲也要行不孝之举吗?”
话一落下,太后就重重放下茶杯:“皇上,这个皇帝你要是当腻了,那可以直接退位让贤,没必要为了辰贵人把自己的名声彻底搞臭了,让皇室那帮宗亲把你从皇位赶下来。”
“母后,朕可是你的亲生儿子,”皇上黑着脸说道,“你这样说,到底是有多期盼着儿子把皇位让给瑞王。”
这下太后的脸色也黑了下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给哀家定下什么罪吗?”
“呵!”太后冷笑起来,“还真是好得很,为了个辰贵人,皇上连哀家这个亲生母亲都不放过,想往哀家身上泼脏水,这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
知道这个不孝子不孝,可没想到他会不孝至此,她是偏心小儿子没错,但可没想到要让小儿子取代大儿子,让他们兄弟相残啊!
“母后,”皇上平缓了一下内心的怒气,“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跟你说气话,可是母后也说了,儿臣宠爱辰贵人,那母后怎么就不能看在儿臣的份上饶了辰贵人一回呢?”
话说着,皇上就一脸伤感起来:“母后,你知道儿臣在皇子所那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因为你不得宠,再加上父皇也不看重儿臣这个儿子,这让皇子所那帮狗奴才没人把儿臣当回事不说,他们甚至还克扣儿臣的份例,让儿臣堂堂一个皇子过着忍饥挨冻的日子。”
话说着,皇上眼眶就泛起了泪花,只见他抬起头把眼泪憋回去,这才继续说道:“在那样艰难的日子,要是没有辰贵人一直陪在儿臣身边,给儿臣温暖,给儿臣鼓励,不然儿臣根本就撑不下去,说不定早早就成皇子所的一抹孤魂。”
“要知道,这皇子所夭折的皇子可不少,儿臣能活下来,一方面是儿臣的幸运,一方面是因为辰贵人,所以辰贵人在儿臣心里的重要可想而知。”
“但母后是怎么做的,是辰贵人才让母后没经历丧子之痛,可母后对辰贵人没心存半点感激不说,今日竟然还对她用了重刑,而且还把三皇子强行送到皇子所。”
“母后,”皇上悲愤看着太后,“你自己也是经历过母子分离的痛苦,可你为什么……”
“行了,”太后不耐烦再听皇上继续说下去,“说到底,你还不就是在怨哀家,怨哀家这个母亲不争气,才让你在皇子所过得那么艰难。”
“可你也不想想,先皇那么多儿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过得那么艰难,可你见过谁怨恨自己的母妃了,”太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就更别说还有你的亲弟弟,你在皇子所过得不好,难道你的亲弟弟在皇子所就过得好,怎么就不见瑞王怨恨哀家什么。”
“至于感激辰贵人,”太后讥笑道,“那就更加可笑了,奴才伺候主子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把主子伺候好,顶多算得上忠心可嘉,什么时候听说过,这做奴才的把主子伺候好,主子就得感恩戴德。”
“皇上,你到底把哀家当成什么了,”太后冷下脸来,“你让哀家对辰贵人一个奴婢出身的贱人感恩戴德,这到底是有多埋汰哀家这个亲生母亲,又或者说是有多看不起哀家的出身啊!”
“可你也不想想,你是从哀家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埋汰哀家,瞧不起哀家的出身,不也是在埋汰你自己吗?更何况哀家出身就算再怎么不堪,但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可比你有些兄弟的母妃强百倍,毕竟你有些兄弟的母妃可都是宫女出身。”
话一落下,太后就给了皇上一个不屑的眼神,意思好像在说,你别太不知好歹了,至少你的出身还比别人好太多了,要知道那些宫女出身的皇子,可经常被人在背后骂贱卑之子呢?
皇上表情自然是很难看,总之就是被太后怼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太后继续说道,“把皇子送去皇子所,这可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难不成皇上要为了辰贵人破除这条规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哀家无话可说,你现在就可以马上派人去皇子所把三皇子接出来。”
“只不过,”太后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冷笑,“皇上你这才刚闹出对先皇不孝的事,难道要为了辰贵人,在这个时候又要挑起皇室宗亲的震怒吗?”
“哀家劝皇上最好还是考虑清楚点比较好,别以为自己坐上了皇位就高枕无忧,一手遮天了。”
“要知道,你那些兄弟可是都还盯着你的皇位,这抓不到你的把柄就算,可要是你非得将把柄送到他们手里,他们可不会错过机会放你一马,不然你也不会因为对先皇不孝这件事情,在朝堂上被人群而攻之。”
“是儿臣错了,”皇上非常不甘心的认错,“不过这六宫的宫权放在母后这里好像也不妥吧?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宫权理应交给皇后才是,母后身为太后,还是少操点心颐享天年才是。”
太后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没发怒:“皇后还年轻,对宫务一窍不通,哀家这个做婆婆的帮衬点儿媳妇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更何况再说了,宫权可是皇后求着哀家先帮她掌管的,既然你说皇后是后宫之主,那皇后想怎么处置六宫的宫权,那不是皇后自己的事吗?皇上应该没有立场对宫权指手画脚的吧!就像皇后没有立场对前朝指手画脚一样,所以哀家劝皇上还是别把手伸得太长了,好好跟皇后学一学才是。”